“——酒十前輩肯回答我這麼多問題,到底是敵是友?”左恆盯著他,雖然是疑問,口氣卻異常平靜,“如果是友的話,為什麼不在一開始就攔下來?如果是敵人,那麼又為何要洩露這麼多資訊?”
打一開始,除了朝他套話之外,左恆就沒有要信任酒十的打算。
原因無他,酒十出現的也巧,彷彿就像是安排好了的一樣。缺酒,剛好指路到了他的那間破酒館,然後琉璃盞破碎,然後他又掐著點找上了門。
一連串巧合撞在一起,左恆甚至懷疑酒十本身就是局裡的一環。
局中局。
“......就當我是無意間撞到,好心出場的路人不行嗎?”酒十指著自己,看起來有些無辜,“你這樣套完話就丟,我真的一點幹活的熱情也沒有啊。”
左恆才不管他有沒有什麼熱情。修士之間關係錯綜複雜利益更是難以釐清,她戒備一個突然出現的人不是理所當然?
“前輩這樣避開不談,是心虛還是真的不能說?”左恆眯起眼,“如果是不能說,我可以猜,如果是心虛,那麼接下來我也不需要你所謂的幫助了。”
“我真的只是無意間撞見的。”他頗有些煩悶地撓頭,似乎在想該怎麼給左恆解釋,“我要是真的是那些來歷不明的傢伙,應該在一見面就把你解決掉了吧。”
“這不算理由。”左恆板著臉,“我知道自己是個麻煩精,但是你自己也說有人在看,直接動手的話,就算我只是那麼一個不太重要的小卒子,你自己也會有麻煩的。只要你不是傻子,肯定不可能直接出手除掉我,只能想方法讓我進圈套。”
“畢竟蠢死了是我自找的,就算是怪也要怪到我自己頭上。”左恆感覺自己的大腦在嗡嗡轉動,“所以你出現了,說了這麼多資訊,甚至這些資訊可能全部是真的,但是目的也只有一個,讓我因為琉璃盞的事情往坑裡跳。”
酒十嘖了一聲,“就是因為看見琉璃盞!我才想讓你出坑的!你怎麼和個牛似的非得撞了南山才回頭??”
“杯子是御衍的!他求不得的那個道侶死了之後,那對杯子就被他收起來了!這一隻就是那對裡面他後來收的,你懂嗎?有人偷了杯子然後想把鍋朝你們身上推,讓你們被御衍追殺!”他看起來極為煩躁,不停地在這間小屋裡踱著步,還時不時停下來抓耳撓腮。
“御衍那個瘋子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而且你身上還帶著這把該死的劍,他要是回過神來發現杯子不在,順著被子裡面的印記追究下去,不找你找誰!”
他停在左恆跟前,直接把她拎了起來,“就你肚子裡面那點小心思拿出來還不夠給御衍塞牙縫的,我不跟你計較是因為好歹你也算是故人,真換個人這麼和我說話我早就一拳下去了!”
左恆腳不著地,分外難受。她努力晃盪著想要掙脫下來,酒十直接給朝她身上澆了一罈酒,喝道:“別動,安分點!”
雖然不知道原因為何,但酒十的確是訓出火氣了。
“老子辛辛苦苦想辦法把你從這件事情裡面搞出來結果你個小崽子就在這邊胡亂猜我演我,我要是真不幹了你就等著被抓回去關到人皇易代地老天荒吧。”
話音未落,便有驚雷降下。
酒十更不耐煩了,低聲罵了一句什麼。左恆隱隱聽見天機二字。
剛剛他的話裡面,涉及到天機了嗎?左恆試圖回想,一巴掌直接拍到了他的腦殼上。
“別想,想了招雷,你現在還不夠格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