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確實不錯。”無刀說,“所以我哪怕是現在很生氣,卻依然想留下你的性命。”
左恆手心捏了一把冷汗,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動作。
可無刀只是彈了彈手指頭,左恆甚至防備的念頭都沒有升起來,整個人便倒飛出去,一連撞壞好幾根木頭。
疼,左恆嘶了一聲,覺得這一下大概自己全身的骨頭都斷得差不多,怎麼也得在床上躺個七八天。
左恆本以為這就是結束,沒想到無刀卻朝著這個方向走了過來。
此前無刀一直在原地沒有動過,所以左恆並未在意,此刻他動起來,每一個腳步都像是一座山嶽,一抬一落便是山嶽崩塌。
一座座山嶽直接崩塌在左恆的心神之上,她腦袋發疼,整個人也頭昏眼花昏昏沉沉的。
“不過你也應該認清自己的身份了。”無刀眼底隱隱浮現鄙夷,“蠻地之人果然上不得檯面,你以為我真的不會殺你嗎?”
“對我來說捏死你比捏死螞蟻簡單,難道我會去在意螞蟻的死活?”他輕呵一聲,揪著左恆的頭髮把她提了起來。
左恆對上他在面具下那雙突然銳利起來的,似鷹隼一樣的眼睛,被他洩露出的混合著境界修為的氣勢壓的喘不過氣來。
無刀揪著著左恆的頭髮,又將她狠狠地拋在地上。
左恆吐出一口血,挪動手指想要握住散落在身邊的劍,無刀攤開了手掌。
他翻手,而後掌心下壓,左恆又噴出一口血,覺得可能脊柱上的骨頭也裂了。
“我面前豈是你可以放肆的?”他並沒有罷休的意思,揚起手掌。
左恆勉力握住劍,心裡也憋著一口氣。
無刀的手掌往下落,她的劍朝上抵,眼看就要相碰撞的時候,有個身穿藍色絹衣的男人側身閃到了他們中間,一手抵掌,一首夾劍。
左恆看見他逆著光的側臉,一撇小鬍子格外引人注目。
無刀顯然是認識對方的。不僅認識,似乎還頗為熟悉。
他收回手,嘖了一聲,“誰讓你過來的的?橫插一手,也不怕我藉此反插回去?”
突然出現的男人只是笑著搖頭,“我是因誰而來的不可說,但是你這話一出口,我就知道你是誰了,這不太好吧。”
“我做事從來無需遮掩。”無刀冷哼,神色傲然,“讓開,這攤渾水是你摻和不了的。”
男人只是擋在左恆身前聳了聳肩,半點沒有要挪動腳步的意思,“我只是個跑腿的呀,讓不讓開不是我說了算。”
“這趟渾水我不想淌,可是欠債的才是大爺,我還等著錢來買酒,可不得是跑一趟嗎?”男人語氣半真半假,“畢竟有些人就是那個脾氣,你說對吧。”
“他?”無刀挑眉,也和男人打起了啞謎,“他怎麼會好端端就插手的,不是一直在閉死關,我還以為真的是要死了呢,不然多沒趣味。”
“這可就不關我的事情了。”男人不吃他這一套,依舊擋在左恆身前,“剛好我過來,你順道和我回去吧,有人找不著你可是要急的。”
無刀只是叫他讓開,“我就不信每次都是如此巧合,總能在生死一線之時抓住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