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恆卸了周遠的胳膊,確認他沒有再戰的能力之後轉身奔回了隋軍之中,而後攀上城牆。
不知道怎麼回事,但唐軍那邊確實只有周遠一個人不在普通人的範疇。
雖然打得不大盡興,但左恆確實覺得自己進步了。
她指尖有真氣流出,慢慢地匯聚在一起,凝成一柄像針一樣細小的劍。
估計等到這柄劍更大一些……不,或許她之後可以有很多柄這樣的劍?
左恆想了想自己以後隨便一揮就有許許多多劍從身後冒出的威風場面,覺得這樣還行。
她回到城牆,迎接她的是歡呼聲,儘管他們都沒有看清楚戰鬥是怎麼一回事。
總之這場勝利無疑給隋軍帶來了士氣上的莫大鼓舞,城牆上擂鼓再響,隨恬鬥到底是養尊處優多年,不復年輕時的驍勇,喘著氣將鼓槌遞給了一旁的副將。
然後他看向從城牆邊緣爬上來的左恆,還沒等他擺著架子說一些感謝的話,這名與李修宜與莫大關聯的少女就哇地一下吐出一大口黑血來。
然後她有些倦怠地闔上眼,“你們打,有人再把我喊起來……”
說著便一頭栽倒了下去。
左恆傷勢其實不重,那道足以致命的黑雷被天下式牽引住她自己順利躲開,只是收到了一點餘波和那股壓力的影響。
最多在和周遠的戰鬥中被他的拳頭震傷了骨頭,但這對她來說也只是小傷算不了大事。
瞧著很嚴重的吐血,不過是在戰鬥中過於集中後氣血不穩心神不定的後遺症而已。
而且她是真的有點困了,之前在海里一夜沒閤眼,龍頭上被那股風吹著自然也睡不著。趁著這個目前沒人來攻城能休息一會也好。
在簡單交待完之後她整個人乍然放鬆,便睡了過去,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突然倒下引起了怎麼樣的軒然大波。
有人小心翼翼湊過去,避開兩柄護主的寶劍去探她的鼻息,鼻息平穩,不像是有什麼事情的樣子。
隨恬鬥只能帶著些尷尬地囑咐將他帶來的那個將士,讓他再去宮裡頭一趟把太醫院的先生請來。
接著他肅然,指著左恆對著身邊的將士道:“非我大隋之人都能如此!我大隋將士又怎麼能落於人後!”
他的話自城頭傳下,一傳十十傳百,大隋士氣再度高漲,雖然人僅有唐軍四分之一不到,卻由原本的難分敵手稍顯弱勢轉為略佔上風。
大隋的兵是多少年興戰從屍體上走過來的,唐軍雖然也興兵策,但到底只是演練與軍款撥給,真打起來,無論是技巧還是力量,都要遜色不少。
這也是隋軍能以少數對抗他們多數的原因。
有人拿著一柄閃著幽幽綠光的長刀,躡手躡腳爬上了城牆,正是錢二。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那堆聚在一起的洛邑城民中脫的身,或許是因為太過激動的原因,他握刀的手有些發顫。
錢二原本的臉算不上有肉,但也絕不到瘦削的程度,可現在他的眼睛與兩頰都深深凹陷下去,偏偏眼珠子凸出得老高,比起人的模樣,倒更像個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爬出來的惡鬼。
他的鬼祟行為很快就被在城牆守衛計程車兵發現,還未等士兵大聲喝止,錢二便上前直接捅穿了他的心臟。
士兵只來的及發出呃一聲便斷了氣。錢二手上那柄長刀的顏色更亮了。
他就這樣一路暢通無阻地上了城頭,還在遠處時,眼睛便死死盯住了與一旁士官交談的隨恬鬥。
他舔了舔嘴唇,躡身子,一個箭步就衝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