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好。”
道士鬆手,把左恆丟在鯤背上,拉住一旁準備離開的王澤,厲聲問道:“你幹什麼去?”
“我不想了解你和師伯的事情。”王澤頓了頓,興趣缺缺,“人已經救回來了。”
師徒兩個互瞪了半響後,王澤被迫躺在左恆身邊,與左恆面面相覷。
左恆情況稍微好一點,只是被擊倒在地還能動彈,他則是被什麼東西拘束住了一樣,只能轉動眼珠,話都說不出來。
“你知道李修宜幹了什麼嗎?”道士沉聲發問。
左恆搖頭。
“你連他幹了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事情還趕著倒貼上去給他幫忙!”道士恨鐵不成鋼。
左恆望天不語。
據道士方才說,他們現在在大鯤身上。她不知道鯤是什麼,只知道現在她們一定在很高的地方,很高很高,比之前渺渺帶她御劍還要高。
雲應該全在下面。
天空碧藍如鏡,乾淨得讓人忍不住一直盯著,左恆光明正大出神,半點不想關心道士說了些什麼。
不管道士等會怎麼說,她覺得李修宜是好人就夠了。
“關於長生根和後面的那些事情,你本來不需要遭罪的。”道士開口便是驚雷。
“如果李修宜沒有胡亂插手,那麼之後大鯤便會牽引你跟上我和王澤,自然也不會蹚歧縣那一場渾水,也不會有後面那些事情。”
道士眉頭緊皺,嘴角也拉得老下,“沒有李修宜的那些算計,你現在早就應該領悟無上法接連破關了,哪裡要我花這麼多丹藥救回來。”
他話裡話外都是李修宜不是,卻沒有明說到底到底是什麼過失和仇怨。
左恆捋了捋思路後,頂了一句,“現在挺好,我喜歡劍。”
道士冷笑,“你喜歡劍,是因為在他牽扯之下和那些雜事有了勾連才不得不喜歡!”
李修宜在道士口中似乎一無是處。
左恆終於忍不住了,反駁道:“我就是喜歡用劍當劍修做劍仙,就算你說你是我的師父,你什麼也沒教,又拿什麼來管我?”
“我什麼都沒有教你還不是因為李修宜?”道士吐出一口鬱氣,一字一頓道,“正是因為李修宜插手讓你與我失去聯絡,你才什麼也沒有學到,反而捲入這麼多波折之中,這麼說你懂嗎?”
左恆搖頭,頗有當年在窮巷門口同他討價還價的架勢,“不對,你這樣說的話,還是應該怪你,如果李先生真的壞了你的佈置,你為什麼不來找我再佈置一邊?你把事情全怪李先生,我也能全怪你。”
李先生,李先生,李修宜到底是灌了什麼迷魂湯!
道士深吸一口氣,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終於意識到如果不把事情全部交代清楚,左恆這樣的硬脾氣根本無法說通。
“聽著左恆,”他正了正身子,“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人越厲害,反而受到的限制也就越多。御六氣遊無窮的無束縛境界是理想中的事情,哪怕所有煉氣士的目標就是這個它也依舊不可能實現。”
“一件事情必然會牽扯到另一件事情,像是互相咬嘴的陰陽魚一樣迴圈無休無止,放在佛教就是因果報應。”
“我後來不去找你,一是因為在爭鬥中脫不開身——這點就和李修宜一樣,不過他比我閒。二是因為他貿然插手,你身上所牽扯的東西已經夠多,我只能讓事情更亂,對你只會百害而無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