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恆搖了搖頭,試探道:“我們大隋違約了,現在他們是要來拿劍嗎?”
儘管是用我們代稱,但她心中並沒有多少代入感。
李修宜有些哭笑不得,“都說了沒有這麼簡單了。”
年輕讀書人頓了頓,而後一字一句道:“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不僅僅關係到一國,更關係到一國之後錯綜複雜的關係。在託夢給小晏遙之前,我曾特地為此事尋找過大隋的國君。”
“南域主要是儒道之爭,但爭了這麼多年彼此關係並沒那麼緊張,算是在敵友之間。”他突然嘆了口氣,“本來沒這麼複雜的,大隋不管在戰爭中是輸是贏,對它的國運都不會有任何影響,區別只是大國與較小國而已。但是現在......”
“但是現在?”
“難說啊......”李修宜搖了搖頭,“我此前找上隨恬鬥,目的就是讓他養精蓄銳,幾年內不要大肆興兵,留給他人做手腳的機會,從天意的層面找不是。但是現在,他都打到豫國邊境來了。”
他停了下來,而後淡淡道:“隋和豫隔了數十個小國,現在這些小國都是大隋的國土了。”
左恆似懂非懂,“那你為什麼不託夢給他?”
“我不在南域。”李修宜咳了一聲,“這其實並沒有什麼影響,但是我發現大隋違背和我的約定的時候,我已經聯絡不上隨恬鬥了。”
“找其他人也不行?”她問道。
“有人刻意把我和大隋之間的聯絡掩蓋住了,我誰也聯絡不到。”
左恆點點頭,哦了一聲,其實還是沒怎麼懂,“那現在要怎麼辦?”
她還是沒有意識到這到底是多大的事情,更不知道這件事情早已超出年輕讀書人在歧縣所說的“天大”的範疇。
“有人想要藉著大隋對南域下手,借天勢以滅隋。”李修宜沒有回答她,而是自顧自說了下去,“我並非出自南域,但南域的儒脈與我息息相關,決定是我做的,一旦大隋坐實了暴戾無道的名頭,那麼南域的儒家至少在百年之內,都會受到巨大的影響。”
“並且南域道家與我交往不少,亦可能受到牽連,藉此機會乘機而入就簡單了。”
年輕讀書人只簡單點名了事件的重點以及可能造成的後果,其中牽扯到的勢力曲折都被一筆帶過。
饒是如此,左恆還是一陣發懵,眼前一片茫然:“.......啊。”
什麼南域,什麼乘虛而入,聽不懂啊。
李修宜看她這副樣子好氣又笑:“我和你說這個幹什麼,說得再細你也聽不懂。”
左恆只當沒聽見,努力消化他之前說的內容。
過了半晌,她才認真道:“所以我要做的,就是不要讓大隋把豫國攻打下來嗎?但是我沒這麼厲害,攔不住啊。”
她想了想大隋的紅衣女郎和紫袍王爺,還有密密麻麻的軍隊,非常認真地又說了一遍:“有劍也攔不住。”
她分明在說很嚴肅的事情,年輕讀書人的臉上卻有笑意浮現。
“這種事情,可能以後會麻煩你吧。”他說,“現在還遠不是時候呢。”
左恆再度茫然,“那是讓我保護好劍,不被大隋搶走?”
“聽著,左恆。”年輕讀書人伸手拍了拍她的肩頭,“你將會得到的那把劍是一位很厲害大劍仙的劍,也算是我某種意義上的故人。這把劍可以說很重要,許多勢力都想得到它,因為它不僅僅是一柄劍,更可能是一位劍仙的完整傳承。”
“所以有很多人想要搶劍,用各種方式。”她想起了歧縣所謂承劍人選帶來的一系列風波,“馬上也會那樣嗎?”
“有人在幫忙約束,所以暫時不會鬧出大動靜。”李修宜按住她肩頭的手一直沒有挪開,“但是等到劍出世的時候就未必了,你要做好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