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周遠心裡頭是怎麼想,左恆已經光明正大地坐到了阿娜的旁邊,坐姿不算規矩,卻異常端正。
“所以,氣勁是怎麼,要怎麼練?”面對女童直率問題的青年有些頭疼,尤其是自己新收的學生也是一副若有所思渴求回答的樣子,更讓他差點生出撂擔子不幹的想法。
研究理論是有專門人去研究的,只有天資算不上好的人才會把理論吃透,規規矩矩修煉。青年從小到大都是順風順水,有天資加成什麼穴位經脈都是一點就通,就算是再怎麼也沒辦法像曾經教授他的老師那樣將一切都剖析地清清楚楚,鉅細無遺。
但是新收的學生一看就是沒接觸過,另一個怪胎接觸了和沒接觸一樣,他不從最基礎的部分講也沒有用。
總之,青年覺得解釋清楚要比他突破到武魁要難多了。
三個人大眼瞪小眼,晏橫舟在車廂另一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安靜看著他的書。
氣氛看似和諧。
左恆急於知道修煉方法好早點練出來和青年切磋,也不似以往沉穩,問道:“前輩怎麼不說?”
就算是平日再怎麼沉默寡言直率傲倨,周遠仍然是個本質上脾氣有些暴躁的武人,不然也不會在烏哈面前直言“順道”,做出把左恆整個人倒著拎起來這種事情。
聽到左恆這麼問,青年面上架子還端著,心中卻已經將這個事多的小兔崽子給罵了不止一遍。他咳嗽一聲,解釋道:“艱難晦澀,不知從何說起。”
車廂內再度陷入沉寂,只餘外頭的馬蹄和車輪顛簸,以及車伕偶爾的吆喝。
“......要不,先打了試試再說?”左恆提議,有些受不了這樣浪費時間。
周遠一眼掃過來,氣氛頓時冷颼颼。
“氣勁,就是練武練到一定境界之後,體內產生的類似天地靈氣的東西。”青年緩緩開口道,“煉氣士納天地靈氣為己用,煉化後成為真氣,而氣勁,就相當於煉氣士煉化之後的真氣。”
在老師面前乖巧地不像樣的綠眼睛姑娘舉手,似懂非懂,“可是周師父,你還是沒說清楚氣勁是怎麼來的呀,練武到一定境界,是什麼境界呢?”
青年解釋,“達到堅意境之後,自然就出來了。”
其實他隱約記得這其中有一個產生的過程,更是有不少無望大道的人去專門研究這個,但是他本人對此不清不楚,也不好說出來誤人子弟——更何況其中還有個是自己的,也就省略了這部分,只說到了境界,自然就會產生。
綠眼睛姑娘點了點頭,繼續認真聽他教誨。
左恆此前已經清楚武人的境界,聽到青年這麼解釋之後,開始在心中比較煉氣士與它的區別,並試圖在境界與境界之間劃上等號,好有個對比標準。
她估摸著所謂的堅意應該和之前劍靈說過的納氣差不多,畢竟納氣之後就能真正感受到天地靈氣,並化為己用了,和青年說的產生氣勁應該是一個道理。
那照這樣換算,周遠的實力應該在化丹左右。
到這裡,女童才發現她對什麼樣的境界該有什麼樣的實力一無所知。
謝蘭芝摸捉不透只知道是高人,在歧縣殺老者太過輕易,而後被美婦堵在巷內只被打了一掌也沒有太多直觀感受,之後那個突然攔住孫恆的婦人也是一樣,都是虎頭蛇尾的,也沒個詳細對比。
簡單來說,厲害的人都像是汪洋大海一樣摸不到邊探不著底,可不厲害的人卻沒有太多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