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左恆想不通,晏橫舟也沒有想通。
“要是說話的是女娃娃,你會避開嗎?”老人問他。
晏橫舟想了想,誠實道,“......說不準誒。”
他撓了撓腦袋,又補充一句,“但是我可能沒有她想得那樣快吧,可能想到避開的時候就已經......”後面的話他就算沒說,在場的人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老人給了左恆後腦勺一巴掌,問道:“懂了嗎?”
“我都和你說過要大方些了,結果性子怎麼還是這麼獨?”
女童這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兒惹著了這位老神仙,雖然認為他教訓的對,可總覺得他這樣未免有些太苛刻較真。
“越是細微處,就越是能見得人心。”老人說,“你要是不好好正式自己的這個問題,大道途中遲早會給別人逮著機會踩下去。”
“千里之堤,潰於蟻穴。”晏橫舟適時補充。
老人兩眼一翻也給他腦袋瓜子上來了一下,“就你有道理。”
左恆憋了好半天,終於從嘴裡面擠出來一句,“我會盡量改的。”
她這種長時間養成的戒備和置身事外的習慣都快成為下意識的反應了,改起來真的沒有那麼簡單,所以想清其中利害的左恆也只是說盡量——她總不能在做每件事情每個反應前都得想那麼幾下吧。
“提醒你而已。”老人哼了一聲,拿起酒葫蘆,“你自己心裡面有點數總比沒數好。”
“等會你們不管聽見什麼,都不要說話,等人走了再問。”老人的神色突然嚴肅起來,有些匆忙道,“被問了也不要說話,特別是小晏遙......”
老人的話還沒有說完,林間突兀響起狐狸的叫聲。
帶著狐狸面具遮住半邊臉的人不知從何處走出,身邊搖曳著青色的熒火,他的嘴唇是塗黑的,整個露出的下半張臉在青光下嫵媚又詭異。
現身時伴有狐鳴的男人笑得也像狐狸,嗓子發出的聲音很明顯是刻意處理過,飄忽尖銳到不像人聲,倒像是狐狸叫。
“這是陶先生的這一派壓的注嗎?”他這樣問,肆無忌憚地打量著晏橫舟與左恆,那目光不像是在看人,“可否讓小生近些看看?”
晏橫舟被他的目光盯得渾身發冷,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左恆也有些不適,皺著眉,按下想要尋找東西阻擋他視線的衝動,端坐在那兒任他打量。
“能不能靠近你自己心裡清楚。”對著突然出現的男人,老人並不像對兩個孩子那樣親和古怪,而是冷硬異常,“你再敢上前一步,就不要怪我不給天面子了。”
男人桀桀怪笑起來,又換了個粗啞幹糲的聲音,“借餘幾個膽子,餘也是不敢的,只是這種例行公事,陶君也不好攔吧。”
突然出現的男人身形飄忽而鬼魅,黑袍後拖著幾根軟綿綿的大尾巴,他支著下巴,嘴角的弧度意味深長也耐人尋味。
“還是說,這不是陶君這一脈的押注呢?不是的話,索性讓餘帶走咯。”
男人說著就要往晏橫舟抓去,他藏在袍子裡的手指節奇長,指甲黑亮且尖細,半點都不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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