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嗎。
左恆閉上了眼,在最後的時刻即將到來的時候,她罕見地感到了害怕。
不是對於死本身的畏懼,而是對未完成事情的遺憾和對虛無縹緲來世的擔憂。
來世她還會成為爹孃的女兒嗎?
美婦翻手為掌朝左恆天靈蓋去,身邊那對金童玉女眼中發出濛濛白光。
忽聞一聲長呵。
銀槍如電,直直釘在了左恆的身前,距女童天靈只有不到一尺之隔的美婦愣在了當場。
護在她跟前的,不是紅衣是白袍。
換了一身便裝的大隋戰神半彎著腰,只伸出了兩根手指,就輕而易舉就夾住了美婦欲朝下拍去的手掌。
那襲紅衣則是拿雙叉短刀抵住那雙金童玉女的後心,防止美婦的這兩個人傀玉石俱焚。
“要管人間事,先問帝王家。”
“你越界了。”
話音未落,天縱之才的大隋戰神便已將美婦欲按的手掌扳了回去,更是直接抬腿掃向婦人下盤,精準狠戾。
他的手按向婦人的肩。
與此同時,久久未感到該來疼痛的左恆睜開了眼。
看見的便是將武夫蠻橫體現得淋漓盡致的這幕。
“沒事了。”站在一旁不動作的紅纓安慰她,“一會兒我帶你回去療傷。”
美婦並不是很想和傳聞中最愛一力降十會的楚爭較量,儘管手上握有利器,也只是變著法避免便裝男人的貼近,嘴上同時討饒,“王爺有話好說……何必為了一個凡人傷了陰陽洞天與大隋……啊!”
火辣辣的觸感引起美婦的一聲尖叫,楚爭的一巴掌狠狠扇在了她臉上。
紅衣女郎冷笑了一聲,同時踹開想要上前幫忙的金童玉女,伸手扶起左恆。
“我的庚金在她手上。”左恆艱難爬起,扯了扯女郎的衣袖,“當心。”
女郎會意,朝著前方喊道“聽見沒,當心。”
白袍戰神聞言,勾唇一笑,反而停下了動作,“雲霞仙子,我該這麼稱呼,沒錯吧。”
婦人慌忙與他扯遠了距離,滿是戒備地點點頭。她此刻分外狼狽,身上的叮噹環佩在楚爭的蠻鬥之中被扯掉,高高的螺髻更是散亂,全然沒有半分仙子該有的儀態。
“我大隋有大隋的規矩。”男人說,“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大隋有大隋的規矩不假,山上也有山上的規矩。”已經撕破臉皮的美婦懶得再虛與委蛇,冷笑道,“再說,不說這個女童殺人在先,就算我無緣無故想取她性命,你大隋又能真耐我何?”
“陰陽洞天的報復就算你能承受,大隋能承受嗎?”
她不信楚爭敢真殺了她。
楚爭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我也可以殺了你,然後說你和許觀林兩敗俱傷,救治無效而亡。畢竟來的可是四家人,大隋如果真的包藏禍心,大可一網打盡。”
“你敢!”美婦色厲內茬,“你以為這麼說會有人信嗎!”
“那好,就是你殺完許觀林之後還想殺掉圍觀了一切的凡人女童,剛巧被我撞破。”楚爭立刻換了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