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接到蘇栩的電話時,並不意外。
在此之前,王姐已經聯絡過她。
王姐說,時歡是她在青城最好的朋友了,蘇栩家人不在青城,這個時候,蘇栩又是最需要人陪的時候。
“歡歡,你說我該怎麼辦啊?”蘇栩蹲在馬路邊上哭。
時歡趕過去的時候就看到蘇栩一個人蹲在馬路牙子上,低著頭看不清楚面容,她暗自慶幸,幸好蘇栩還帶著口罩,要不然明天的頭條就熱鬧了。
“蘇栩,上車。”時歡把蘇栩接上車後,並沒有著急啟動車子,她側目看著蘇栩,擔憂問道:“怎麼了?”
倏地,視線落在她的手背,已經乾枯的血跡上。
“你的手怎麼了?”
傷口已經包紮好了,但時歡還是被這手上的血跡驚了一下,“怎麼弄的?司家打你了?”
蘇栩搖搖頭,“不是他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自己劃的。”
她輕輕靠在車門上,看著車窗外來回走動的人群,聲音呢喃,像是對自己說,又像是對時歡說,“歡歡,你說我是不是真的是掃把星啊。”
司老爺子說的話就像是魔咒一樣在她的腦海徘徊,怎麼也揮之不去。
她這句話讓時歡心疼了。
不知道司家跟她說了什麼才讓她情緒如此低落,她一言不發的看著蘇栩,靜靜的聽著她把話說完,手卻附上她的手背,
“歡歡,我感覺好累啊,真的好累,明明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卻要承受上一代人
的恩怨痛苦……”
蘇栩閉上眼,滿腦子都是司宴沉因為她又差點丟了性命場景。
是的,又。
已經不止一次了。
上一次,是在學生時代。
蘇栩控制不住自己去回想,“你知道嗎?他和我在一起,真的很倒黴。”
她目光虛空的看著前方,輕聲說道:“我記得上學那會,貪玩爬到一棵樹上,上樹容易,下樹的時候把我難住了,那時候司宴沉說在下面接著我……”
蘇栩嘴角微微勾起,聲音更輕柔了些,“他很自信,我相信了他,就跳了下去。”
“我不知道他前一天在籃球場上被撞傷了腰,那次被我一撞,直接把他給撞進了醫院,躺了五天才出院。”
“還有一次,司宴沉因為我,手差點被廢。”
蘇栩回憶著,那些令人痛苦的畫面就好像是回憶電影一樣在她的眼前播放著。
“就是那次你打電話找我,結果一個月沒找到我的那次,還記得麼?學生時代的霸凌,從來都不講道理,她們只顧著自己高興自己開心……”
蘇栩的話越來越沒頭沒尾,時歡聽的稀裡糊塗,但心裡還是被深深刺痛了。
她從來不知道蘇栩在上學的時候也被霸凌過。
倏地,時歡似是想起什麼,她凝眉看著蘇栩,詢問道:“是不是時青青那幫人?”
上學的時候,時青青為首一幫小太妹,專挑時歡的麻煩,那時候,時歡在學校裡被人孤立,身邊只有蘇栩一個朋友,後來,她
被迫轉學到鄉下,那她們的矛頭自然就會轉向蘇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