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晨搏的話像是一頭悶錘打在她的心上,說不上疼,但很不舒服,甚至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父親的身體狀況已經不允許他再進行高強度的工作。”
張晨搏握著方向盤的手攥緊,“家裡人也不同意他在繼續做下去,所以沃茨需要選一個新的院長出來。”
時歡低垂眼眸,她的腦子很亂。
“如果我繼續留在沃茨,會讓別人以為子承父業,而且你也知道,我已經有了一家醫院了,也沒經歷再去管理沃茨這麼一大面包。”
前面紅燈路口,張晨搏停好車子後,側目看著時歡,認真的說道:“周秘書之所以同意讓你離開沃茨,也是出於對你的保護,現在的沃茨已經不像以前那麼純粹了。”
時歡沒有說話,她還在想張院長得腦瘤的事情。
“我父親說,讓你不用擔心,沃茨不會垮,就算有那麼幾隻蛀蟲出現,也會很快就拔除掉。”
張晨搏以為時歡是在擔心沃茨的未來發展,這時綠燈亮了,他啟動車子,重新駛入車流,“沃茨大部分高管還是很靠譜的,這麼多年兢兢業業為沃茨貢獻的人不少,像曾奉順這種應該是唯一一例,沒有第二個。”
這麼多年沃茨都沒有出現過問題,曾奉順也不是第一次做專案,偏偏這個專案出了問題,沃茨高層瞭解過,曾奉順在外面沾染了不該沾染的東西,這筆錢被他拿去揮霍了。
“周秘書說,穆伯恩來中國是為了找我。”良久,時歡突然說道。
張晨搏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緊。
“你能聯絡上他嗎?我想見見他。”
“……好,我來安排。”
……
另一邊,白蘭莊園,總統套房裡。
“二爺,事情安排妥當了。”範元彙報說。
秦明章一手拄著柺杖,一手把玩著那兩顆南疆石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遠處的海岸線,聽言回過身來,語氣沉冷的問道:“人帶出來了嗎?”caso
“帶出來了。”範元回道,“要把她帶到秘密基地裡去嗎?”
秦明章搖搖頭,“暫時先不用。”
範元不解,“您不想研究一下她的血液?”
“研究,只不過不是現在,秦景琛那邊有什麼動靜?”
秦明章走到沙發前坐下,他放下南疆石,開始泡茶。
範元趕忙過去幫忙,卻被秦明章攔住了,“這茶啊,得自己泡才有感覺。”
“二爺,那接下來您打算怎麼做?”
範元坐到對面,秦明章給他倒了杯茶,他雙手接過,喝了口,又道:“現在秦景琛的狀況不太樂觀,如果還找不到解藥的話,很有可能活不過兩個月。”
“兩個月,夠久了。”秦明章喝了口茶,茶香沿著味蕾肆意蔓延,他又喝了口才道:“把丁若瀾扣住,這世上就不會再有人能救的了他,兩個月……哼,讓他耗吧,算是我當叔叔的,留給他的一點仁慈。”
與此同時,另一間房內。
秦景琛扯下領帶,脫下西裝,隨手將西裝丟在地上,然後往沙發上一靠,整個人如虛脫般半躺在那裡。
他目光空洞的看著天花板,腦海裡,是時歡臨走時的背影,她沒有繼續留在白蘭莊園,而是選擇跟著張晨搏離開了。
明明知道她和張晨搏之間沒有什麼,也不會有什麼,可是他這心裡就像是打翻了醋瓶一樣,怎麼也不舒服。
“先生,您喝點水吧。”江一倒來一杯水放到秦景琛面前,“我派人去查過了,如您所料,丁若瀾剛被帶出白蘭莊園,就被秘密帶走了,帶走她的人是二爺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