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歡只休息一夜便好了。
昨夜秦景琛照顧她一夜,直到後半夜才擁著時歡入眠,清晨起來時,眼底有一片青色。
“你在睡會吧。”
秦景琛輕聲恩了聲,手搭在額頭上沒多會便又睡了過去。
趁著他睡覺的功夫,時歡來到醫生辦公室找張晨搏。
“我聽說昨晚是您幫我看的,謝謝你啊張醫生。”時歡客套道。
張晨搏推推眼鏡,禮貌地回道:“為人醫者,應該的。”
他看著時歡,想來她應該不是來問秦景琛的情況的,自他從父親那裡得知時歡竟是黎前輩的女兒時,同時又得知她被法國皇家醫學院推薦到京西大和沃茨去教學,心中便對她生出幾分敬意,哪怕沒有見過她的醫術,在心底深處也是認可了的。
“你來找我,是想問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暈倒?”
張晨搏想不出其他理由了。
時歡點點頭,“是,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了。”
張晨搏困惑,“不是第一次?”
“是。”
“我之前有時候會想起一些事情,這些畫面就好像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一樣,但我又很確定我印象中沒有發生,但這些畫面的真實感讓我覺得像是被我丟棄遺忘地記憶,而且每次只要我想要努力去記這些畫面是否真的存在過,頭都會痛。”
時歡說起來覺得慚愧,身為醫者,她自我感覺身體沒有問題,可每次出現這種情況卻又找不到原因,就很奇怪。
張晨搏沉思片刻,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他思索良久,也沒找出什麼有用的答案出來,歉意地道:“抱歉。”
他從時歡的眼底讀到幾分失落,他不自知地勾起唇角,“我聽父親提起過你,還從黎前輩留下來的醫學典籍中找到了解救景琛的辦法,很厲害。”
時歡微怔,她聽出張晨搏這句話說的很生澀,同時也聽出來,他是在安慰自己。
“謝謝你,不過在醫學這一領域,我覺得我修的還不夠。”時歡低垂眼眸,遮住眼底複雜的神色,如果修的夠精夠深,哪怕能夠匹及到母親的四分之三,她都有自信有把握醫治好秦景琛。
在沒有遇到秦景琛之前,她甚至以為自己的醫術已經足以讓她行走天下了,可遇到秦景琛之後,才發現,自己原來是那麼的渺小。
渺小到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無法跟命運抗衡。
張晨搏抿抿唇,拿著筆的手緊了緊,他不知道為什麼時歡的情緒更低落了,難道是他剛才說的安慰話有問題?
“那個……”
張晨搏嘴唇張了張,可他實在不擅長安慰人,只說了前兩個字就沒了下文。
“那我不打擾張醫生了。”時歡起身,走到門口忽又想起什麼,轉頭看向張晨搏問道:“張醫生,今天可否麻煩您多往秦景琛那裡跑一跑?我今天有事要出去,今天早上秦景琛的氣色不太好,麻煩您多照顧照顧。”
張晨搏頷首,“應該的。”
時歡回到病房的時候,秦景琛還睡著,她先是去家屬臥室看眼呦呦,摸了摸呦呦的額頭和後背,沒發燒沒出汗,又交代了幾句門外的保鏢,便離開了醫院。
她上車後並沒有著急開車,而是給小白打了個通電話,“昨天讓你查的戴劉芬的資料,查到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