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錯了路?”時歡握著水杯,滿心困惑。
她有想過戴劉芬可能和母親認識,但未必是她的學生,喊老師也許是尊稱,畢竟戴劉芬從事了這麼多年的行政工作,完全跟醫學不搭邊,卻沒想到真的是母親的學生,還是當年的優等生。
“當年,她做了什麼事?”
周秘書嘆了口氣,“那一年對於沃茨來說,是最關鍵的一年,我們那時候雖然沃茨還沒有一個像模像樣的根據地,但已經有了沃茨這個名頭了,老師帶著我們接專案,做研究,那一年,是我們最忙碌的一年,因為沃茨要正式提名上線了。”
“只要再接一個專案,我們就能夠順利透過稽核,正式成立沃茨醫學研究所,老天爺就好像是聽到了我們的禱告一樣,真的就送來一個專案,說是送,其實還是要搶,我們要同別的研究所共同競標這個專案,誰的出價低,成本低誰就能中標。”
“這個專案對於我們來說太關鍵了,我們所有人都沒日沒夜的忙,直到競標開標那天,我們的對家只比我們低0.1,你知道這以為著什麼麼?”
時歡沒有說話,心裡卻很清楚,只差0.1,這麼微乎其微的差距,不可能是巧合,除非他們當中出了內奸,把他們的資料洩露了。caso
周秘書嘆了口氣,“後面的事你應該也猜到了,就是戴劉芬,她在開標的前一天把我們辛苦了一個月的成果洩露給了別人,就這樣,沃茨研究所推遲了一年才正式註冊成功。”
“那戴劉芬呢?是她自己主動承認的?”
“是,是她自己主動承認的,老師心善,沒有說過多的責備的話,只是問她還願不願意留在沃茨,最後戴劉芬沒留,第二天就收拾東西走了,她走之前跟我們大家說,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入醫學界一步,話說回來,她這麼多年一直從事著行政,倒真沒再踏入醫學這一行業。”
提起往事,周秘書有些感慨,他喝了一口水壓了壓心頭湧上來的酸澀,“後來我在大街上偶然碰到了她,我問過她,當年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只搖頭,說如果不這麼做,老師就會有危險,她是為了老師好。”
時歡握著水杯的手輕輕握住,“為了我媽媽好?”
“她當時是這麼說的,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沃茨之後沒多久,老師就失蹤了,我把老師失蹤的事情告訴了她,當時她就看她臉色不太對,但那時候我也在生氣,生氣她背叛了老師,背叛了我們,沒注意到她當時情緒已經很不對勁了。”
周秘書有些內疚,“等我再見戴劉芬的時候,是三年前沃茨舉辦公益活動,我帶隊養老院義診,那時候我才知道,她的精神出了問題。”
“您是覺得,她的精神之所以會出問題,是您告訴她我媽媽失蹤了從而受了刺激,是麼?”
時歡問他,周秘書點點頭,“是,我回來和張院長說了這件事,我們猜想她會不會知道老師失蹤的線索,於是我和張院長又去了趟養老院,只可惜戴劉芬一見到我們就非常激動,甚至還出現了傷人的舉動,我們沒辦法,只好回來了。”
“然後呢?”時歡又問。
“我們去找別人套過話,可是她一聽到老師的名字,哪怕是沃茨兩個字都不願意再多說一個字,便一直拖到了現在。”
時歡明白過來,原來張震南口中所謂的考題,其實是他自己給她出的,目的就是為了讓她接觸到戴劉芬,她是黎南姝的女兒,如果讓她出面,戴劉芬興許會說點什麼。
雖說這事關母親,時歡肯定會追查到底,但是這麼被人耍著轉,時歡多少有些惱火。
“我知道你知道事情真相後,一定會生氣。”
周秘書推推眼鏡框,“但這件事只有你出面才名正言順,我們就算想要調查老師失蹤的線索,也不能明面上大張旗鼓的去調查。”
他們要考慮沃茨的發展,沃茨是老師的心血,是老師臨失蹤前的託付。
而且他們曾經也調查過,結果卻被時常運潑了一身髒水。
周秘書以為這件事時歡不知道,也不打算讓她知道,殊不知,時歡早就知道了。
只是,當年時歡還小,不理解大人之間的矛盾恩怨,等她再大些的時候,和周秀婷鬥智鬥勇了幾年後,才後知後覺的明白過來。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追查下去的。”哪怕只有一丁點線索,她也要抽絲剝繭查到底!”時歡彷彿覺得周圍正有一團迷霧靠近。
茶杯裡的水汽縈繞,她輕輕吹了吹,喝了口,茶香在口腔裡四溢,時歡含笑道:“周秘書,你泡茶的技術是跟張院長學的吧?”
周秘書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他哈哈笑了笑,“我這泡茶技術確實比不上張院長,他清閒的時候都用來泡茶了,反倒是我,能有閒心坐下來喝口茶已經很不錯了。”
“周秘書是在責怪張院長壓榨你麼?”時歡調侃。
“不不不,我可沒這麼說。”周秘書笑笑,笑中多少帶點苦澀,他語重心長的對時歡說,“時歡,請你一定要找到老師,一定把她找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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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囑託,承載著整個沃茨的囑託和希望。
時歡點了點頭,“我會的!她不光是你們的老師,還是我的母親。”
我的親生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