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醒了？”
秦景琛知道時歡最在意奶奶，“我送你去，你現在不適合開車。”
二十分後，他們趕到了療養院。
病房內，時歡快步進來時身帶了一陣風。
病床上的老人，滿頭白髮，臉上留下了歲月的經霜，此時她正閉著眼靠在那裡休息。
一下子，時歡的鼻翼就酸澀起來。
她哽咽著走到床邊，握住老人的手，輕輕喚了句，“奶奶。”
奶奶瘦如骨材，手背皺巴巴的，摸上去有些粗糲。
時歡輕咬著唇，耳邊響起護士的話，“老太太是早上醒的，因為睡的時間太長了，醫生不建議直接進食，所以給打了營養針。”
時歡點了點頭，對護士道：“謝謝你們，辛苦了。”
老人向來淺眠，時歡坐在床邊等了沒多會，病床上的人動了動，然後掀開了眼皮。
“奶奶！”時歡驚喜起身，拉著她的手哽咽，“你終於醒了。”
老人佈滿風霜的臉上茫茫然醒來，看了半天，直到眼前的人漸漸清晰，她的眼眶裡一下子蓄滿了淚水。
拉著時歡的手顫顫巍巍，好一會，才用口型說出話來，“孩子，讓你受苦了。”
時歡搖頭，她撲進奶奶懷裡，聲音哽咽，“是您受苦了。”
明明奶奶醒了應該高興的，可是時歡的眼淚就是止不住，彷彿以往強撐在身上的盔甲在此刻全數卸下來，她就是那個還未涉世或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是那個還可以在奶奶膝下撒嬌的小女孩。
“我不苦，奶奶，我一點都不苦，奶奶，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老太太寵溺的拍了拍她的後背，緩了好久，氣息才漸漸穩定，終於能開口的聲音聲音嘶啞的不行。
“奶奶……奶奶沒事，好孩子……好孩子別哭。”
時歡抬手擦了擦眼淚，迫不及待地問道：“奶奶，當年發生了什麼事？誰把你推下去的？你還記得嗎？”
不管是誰，這個仇她一定會報！
“當年……”奶奶皺著眉想了想，可是剛一想，太陽穴就跟針扎似得疼的厲害。
時歡嚇的忙按下呼救鈴，喊來醫生。
醫生給老太太看過之後，面色凝重的道：“老太太剛醒過來，本來年紀就大了，身體各項機能恢復慢，你們不要太刺激老太太。”
時歡歉意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醫生。”
她看著奶奶臉上痛苦的表情，心裡自責不已，她不該這麼著急追問的，現在奶奶醒過來了，日後有的是機會去問。
老太太緩和了好一會，才氣喘吁吁地嘆了口氣，嘴裡唸叨著，“老啦老啦，真的不中用了。”
“沒有沒有，醫生說了，奶奶的身體虛弱只是暫時的，總會想起來的，您別多想，能醒過來就是好事！”
陽光穿過玻璃窗投射進來，映在兩個人身上，襯出一股溫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