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是在沙發,後來是在臥室,最後她實在有些受不了了,趴在他的肩膀上求饒說要停。
果然是白紙,有了第一次就會有後來的無數次,更何況是剛剛食髓知味的時越。
最後是在浴室,本來是他抱著她去要去清洗,但還是在洗手臺的位置又荒唐了一次。
直到她終於能好好躺在松軟的床鋪時,累到幾乎連手指都不想動彈一下。
時越抱著她抱的很緊,讓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試著用手去推開他,幾次嘗試無果後便放棄了。
她實在太累,雙眼緊闔,下一秒就能立刻入睡。
時越的掌心貼著她的後頸,此刻懷中溫軟越是真實,越像場精心編織的幻覺。
半夢半醒間,似有微涼的吐息拂過耳畔。那道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飄來,又像是直接凝在許浣溪的腦海裡:
“你愛我嗎?”
這樣的問題,讓許浣溪突然想起,她很久以前閑得無聊,去看莎士比亞的經典劇目《仲夏夜之夢》。
海麗娜在向著狄米特律斯求愛時,狄米特律斯拒絕她的話:
是我引誘你嗎?
我曾經向你說過好話嗎?
我不是明明白白地告訴過你,
我不愛你而且不能愛你嗎?
時越,
是我引誘你,
是我曾經向你說過好話。
但是。
她已經不算清醒,恍惚間聽見自己含混的囈語。
說完後的良久,臥室寂靜無聲,她終於可以如願以償地進入睡眠。
醒來後,她的渾身上下像是散了架,又在床沿處趴了片刻,喝下明顯是他準備好的溫水,才悠悠起來。
她這才意識到,時越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床鋪上也幾乎沒有他的溫度留存。
許浣溪光著腳,走出臥室,島臺處有他已經安排好的早餐。
不知為何,她心下一沉。
不對勁,他很不對勁,從昨晚她提出要離開後,他就顯得極為反常。
她踉蹌著沖到門前,右手懸在門把上遲遲不敢按下。心跳聲震耳欲聾,連帶著太陽xue都突突作痛。
咔嗒。
門開了。
門鎖彈開的聲響輕得幾乎聽不見。
時越沒有關住她。
他第二次,選擇放她自由。
做完體力活,她睡著後,時越站在花灑下,將水溫調到最低。
只有十幾度的水溫,尚不足以讓他升騰上去的溫度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