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在你這邊洗個澡嗎?”時越乖順起來的樣子看起來極有禮貌。“我家停水了。”
“沒水去找物業。”許浣溪說著,就想關門。
誰知道時越的睫毛低垂,很輕地說了一句,“好的。”
看那樣子,就像是被誰遺棄到路邊的流浪狗似的。
許浣溪:……
念在住院的時候,他任勞任怨地照顧自己,讓他洗一次澡……應該也不過分吧?
許浣溪最終還是退開一步,妥協了。
“洗完就回去。”
不過這次倒是和她預想中不一樣,時越洗完澡沒有死皮賴臉說要留下來,而是向她道謝後,甚至將浴室清理了一遍,便回去了。
被擦得鋥亮的鏡子,照出許浣溪一張瞠目結舌的臉。
第二天早上,她的房門又被敲響。
這次時越已經西裝革履,看著應該是要準備去公司。
她惺忪著睡眼,接過他遞來的早餐,正準備關門的時候,他卻速度很快地在自己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然後便不見了蹤影。
只留下許浣溪站在原地,有些怔愣著摸著自己的額頭。
這家夥……最近在搞什麼純愛呢?
不僅是今天這樣,接下來的幾天,亦是如此。
偶爾許浣溪會自己心血來潮下下廚,但每每都會做出根本看不出食物原本模樣的東西。
此時本著不浪費食物的原則,她就會叫時越過來吃掉。
可偏偏時越吃的時候面不改色,讓她不禁懷疑起其實自己做的味道還可以,只是賣相不佳罷了。
於是她試探性地嘗了一口,下一秒就去找垃圾桶吐了出來。
她連忙撤走時越面前的盤子,這玩意兒幾乎讓她的味蕾麻痺,不好吃事小,吃壞了時少爺嬌貴的身軀,那事情可就大了!
同時,她忍不住在心裡感慨,怪不得人家時越能做男頻文小說裡的男主呢,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心智和定力果然如此堅定。
日子就這麼一天一天地過著,直到阿凱打來了第二通電話,說她家裡的一個文竹被他不小心養死了的時候,許浣溪才意識到,她這次回來,已經停留了這麼久。
許清平將於不日後回來,而自己的腿傷也養得差不多痊癒。
是時候要準備離開了。
要說唯一還有點小遺憾的地方,就是暫時不能親眼看到自己的藝術館拔地而起了。
她心中已經做好了決斷。
集團的營收再破新高,今晚本來是有場慶功宴要舉辦,可時越的心口處卻總縈繞著不安的感覺,便藉口身體不適提前離席。
回到家,他昂著頭,找到了熟悉的樓層,那裡亮著讓他感到安心的燈光。
他想上樓和許浣溪說說話,如果能抱抱她、親親她就更好不過了。
他這麼想著,從電梯門走出,斟酌了下還是敲響了她家的房門。
房門很快開啟,出乎意料的是,許浣溪這次沒有攔著不讓他進。
她坐在沙發上,落地燈的暖光照在她柔和的面部輪廓上,讓她看起來美麗極了。
然而,他想無數次去親吻的那雙紅唇,輕輕一開一合,說出口的話卻讓他如墜冰窟。
“小越,這次在京市停留的時間也蠻久了,我想,是時候離開了。”
是的。
他愛的許浣溪,再一次,無情地選擇要拋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