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你以後能不能自己去做。”許浣溪不滿道:“真的很累。”
但時越知道許浣溪的性子,如果她不想幫忙,那從一開始就會拒絕。
他揣測得沒錯,許浣溪的確喜歡這種可以掌控的感覺。
某種不可名狀的掌控感在膨脹,原來操縱一個人的反應,比想象中更為上癮。
時越幫她揉完手,沒有立刻去洗澡,他用絲巾擦了擦,然後隨手拋擲一邊。
緊接著,他整個人便偎了過來。
許浣溪猝不及防被撲個滿懷,低頭便看見他的耳尖泛紅,將臉埋在她頸窩處蹭了蹭,鼻尖抵著她鎖骨,呼吸間全是她的氣息,很是饜足。
他像一隻終於找到歸處的倦鳥,她甚至能感覺到他睫毛的顫動,掃過她的面板,有些微癢。
“時越,”她終於還是沒忍住,指尖戳了戳他額頭,“你被第二人格奪舍了?”
照理說,此刻他該是疏離平淡下來的時間,他卻相反,黏人得不像話。
“你不知道麼?”他聲音悶悶的,唇瓣一動,就會不經意擦過她頸側面板,“男人那個後都是很脆弱的。”
許浣溪挑了挑眉,她倒是真不知道這個。
眼下這姿勢著實詭異——她背靠床頭,懷裡卻摟著個身高腿長的“嬌寶寶”。
現在,她就差一根事後煙了。
稍微坐著緩了一會兒,許浣溪要去洗手。
水流細細地沖刷著手指的每一寸,只是她在按下洗手液的時候,黏膩的觸感莫名讓她想起方才的種種。
洗手間門突然被拉開,時越堂而皇之地走進來,在她洗手的時候就說要洗澡。
還真是把這兒當成自己家了,許浣溪沒忍住翻了個白眼。
“那個,”時越指了指角落裡皺成一團的絲巾,“我扔了?”
許浣溪滿不在意地應了一聲。
她不常戴配飾,也忘記了這絲巾是哪來的。
既然沾了不該沾的東西,扔了便扔了。
兩人都收拾完畢後,關燈準備睡覺。
許浣溪家裡沒有多餘的被子,於是一個小碎花棉被堪堪蓋住了兩個人的身軀。
不知為何,許浣溪總覺著時越這張矜貴漠然的臉和這間臥室格格不入。
但時越自己似乎不這麼覺得,他只覺得周身都籠罩著許浣溪的氣息,真的讓他非常幸福。
這一覺是他這些日子以來睡過得最踏實的一覺。
甚至於前幾天兩個人去t市都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這一覺睡得格外沉,連生物鐘都失了效——竟一覺睡到九點,比平時整整晚了兩小時。
他伸出手臂,習慣性地想去攬她,誰知撲了個空。
時越猛地睜眼,床側餘溫尚在,人卻不見了。
他赤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客廳。
落地窗前,許浣溪正背對著他打電話。晨光為她鍍上一層金邊,睡裙下露出的一截腳踝白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