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浣溪原本還有些遲疑,這下才確定這是當年池秋被時越一球砸傷後,她用來給池秋止血的絲巾。
絲巾很幹淨,已經看不出什麼血跡,邊緣有些泛白,但依然能辨認出淡雅的紋路。
許浣溪微愣了下,問道:“你竟然把它一直留著。”
對於池秋來說,何止是保留,這條絲巾已經成為了每晚他助眠的必需品。
池秋很簡短地回她:“是。”
真夠奇怪的,一條絲巾而已,居然一直留在身邊。
原來有些人的執念,可以藏得如此之深嗎?
這麼晚了,許浣溪也不想折騰回家,加上又答應了他的請求,便轉移了話題,“所以什麼都不用做嗎?那我睡覺了?”
“可以的。”
許浣溪覺得池秋在她面前簡直像個溫順的玩偶,連這種時候都不會提出什麼過分的請求。
這間公寓裡一共有三個起居室,兩人現在所處一間,另一間被池秋改為了書房,而剩下的那間則是連傢俱都沒擺放。
許浣溪要睡在這裡,池秋便說自己去沙發睡就好,況且他還有些工作正好要處理。
為她收拾好床鋪後,池秋便站在房間門口的位置,為她關上了燈。
剛才還看著睏倦至極的許浣溪,卻在關上燈的瞬間睜開了眼睛,眼底則是一片清明。
陳落姝最在意的東西是什麼呢?
財富,地位,名聲......
這些東西,她都會一個一個從她身上剝離下來的。
可是幕後的人,究竟是誰呢?
如果是和陳落姝一夥的,不怕自己也會暴露身份嗎?
許浣溪心念一閃,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人的面容。
她輾轉反側睡不著,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已是淩晨四點。
外面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下雨了,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
客廳的窗戶不知道關沒關,她摸黑走向客廳,看見沙發上的身影。
沙發不算短,但他修長的身段仍舊是保持著一個蜷縮的姿勢,似是這樣會讓他感覺到安全感,而身上也只是蓋了一件外套。
原來池秋的家裡,連被子都只有一套。
許浣溪在黑暗中駐足看了他片刻,轉身回到了臥室,將被子抱了出來,蓋在了他的身上。
橫豎是睡不著,她正好思考下怎麼對付陳落姝。
她不知道的是,在被子剛剛接觸到池秋的時候,他便醒了,在許浣溪轉身之際,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不睡了嗎?”
“嗯,睡不著。”
“那......一起看電影?”
淩晨看電影,這樣的提議時越說出來她都不會怎麼訝異,但池秋說出來她還是小小驚訝了下,畢竟在她眼中池秋是那種沒有任何愛好的人。
所幸,在池秋家為數不多的傢俱中,還有一個投影儀。
這樣的氛圍,加上外面淅淅瀝瀝的雨聲,不看一場恐怖電影怕是說不過去。
兩人選擇了一部評分較高的東南亞國家電影,半個小時後,彼此對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