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家夥牽頭搭線的意圖太過明顯,明顯到時越都懶得應付。
他神情寡淡,“我還有事,先走了。”
與其在這浪費時間,還不如回去想想怎麼找個由頭能和許浣溪說上兩句話。
“時先生不嘗嘗這邊的葡萄酒嗎?”馮珂看了眼桌上未曾動過的酒杯,輕聲問道。
時越沒搭理她,李總有些掛不住面子,道:“小時總,今天知道你要來,可是提前醒好了年份不錯的羅曼尼康帝......”
他還要再說,卻被時越不耐煩地打斷,“我說了我還有事。”
李總雖被弗了面子,但想到時越的性格和手腕,壓了壓火氣,善解人意道:“既然你有重要的事情,那我們下次再聚。”
要是被他知道時越口中的有事,就是糾結要不要給一個女人發訊息,估計能氣到頭頂冒煙。
時越將要走出門口,一旁不做聲的馮珂卻突然說道:“許小姐的藝術天分確實高,那日我和落姝在藝術展上,一眼便相中了那個作品。”
時越頓住腳步。
李總不知馮珂為何會提起一個無關緊要的名字,但見時越勉強被留了下來,他便給二人留下了空間。
“可惜了,落姝想要購買,奈何許小姐無意割愛,便作罷了。”
馮珂看著時越冷峻的臉龐,笑了笑。
“不過,對許小姐來說倒是好事,畢竟那個雕塑後來被拍賣到了頂級成交價格。”
時越單手插兜,視線輕慢。“你到底想說什麼?”
明明是輕飄飄的眼神,卻極有分量。
馮珂的笑容弧度因著從進門開始便存在的壓迫感漸褪了些,她自覺不能再兜著彎子講話,讓時越失去耐心的後果肯定不怎麼好。
於是清了清嗓子,道:“許小姐妹妹的事情,與陳落姝、與我,都有關系。”
聽到這句話,時越的目光才終於捨得在她臉上停留片刻。
他隨手從酒架高處取出一瓶酒,瓶口封蠟還未開啟。他慢條斯理地拿過開瓶器,開啟瓶塞,酒香瞬間彌漫開來。
“然後呢?”他說。
“是陳落姝叫人傷了許小姐的妹妹。”馮珂在說這句話時睫毛微微顫動,“但那群人,是我暗中牽線找來的。”
時越的手指頓了一下,杯中的酒搖曳出一圈漣漪。
“你倒是誠實。”他的嗓音低啞,似笑非笑,“怎麼,良心發現?”
馮珂的聲音依舊輕柔,“不是良心,是判斷。”
“我判斷出許小姐她......是時先生的軟肋,所以我來及時糾正我的錯誤。”
“我可以讓這件事收尾更加幹淨利索。證據、時間,我都有。”
說完這些,她昂起頭,看向時越倨傲的下頜。
“可是,你以為你這點小聰明,能換回來什麼?”時越的面容嘲弄,輕嗤一聲,語氣平靜到近乎殘忍。“你太高估你自己,也低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