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盯著他看,半晌道:“你不會。”
即使池秋面上未曾表現出來任何,但微微蜷縮的手指還是暴露了他的情緒。
“歸根結底,你還不夠強。”時越明明是坐著的,在氣勢卻是居高臨下的那一個。“而你也知道被她拋棄的原因正是這個。”
“隔著遠遠地看她一眼,更像是你會做的事情。”
被說中心事的池秋默然了片刻,譏諷道:“你這樣的性格,難怪她會在我面前這麼說你。”
時越收起了笑痕,面無表情地看著池秋,忍了又忍,終究還是問道:“她說我什麼了?”
恰恰相反,許浣溪幾乎沒有在池秋的面前提起過時越。
池秋扳回一局,他轉身向著門口的位置走去。臨走前,他微微側首,問道:“那個姓方的,為什麼會在最後的時候倒戈。”
時越滿不在意地笑了一聲,“和我一樣。”
不約而同的,三個男人都懷揣著同樣的隱秘心思。
既然她執意要走,還不如在她面前留下點好印象。
池秋走後,辦公室內恢複了寂靜。時越開始按部就班地工作,卻因為短暫失神,鋼筆的筆尖在檔案上氤氳成墨。
等他回過神來,紙張上已經成了一個黑團。
他皺了皺眉,複又聽見門被敲響的聲音。
“進來。”
秘書手上捧著一個紙盒,請示道:“時總,這邊有個快遞,收件人署名是您。”
往常這種小事,秘書是決計不會打擾他的。
所以時越將筆放置一邊,等待著她的後話。
秘書走進來,輕輕將紙盒放置在會客茶幾上,“這個快遞是從港城寄過來的。”
時越的呼吸微微一窒。
察覺到不對勁的秘書放下東西後,很快離開。
時越在座位上坐了很久,才終於站起身,走到了會客茶幾旁邊。
他劃開紙盒,默默地盯著裡面的物件看。
而裡面,正是那件他和許浣溪在成衣店定製的上衣。
時越目不轉睛地看了很久,然後輕笑了一聲。
他已經可以想象到,許浣溪當時在港城逃跑時,匆匆忙忙跑到那家店裡,和店主說明情況,然後選擇了公司的地址郵寄。
除此之外,放在衣服下面的是一份用牛皮紙裝好的檔案。
時越繞過線圈,裡面是一張自願放棄股權的檔案,裡面寫著她會將自己名下時家所有的股權都轉贈給時越。
兜兜轉轉,這股權還是到了他的手裡。
擬定這份檔案的時候,她的表情一定是充滿了負氣的可愛,腦海中想的是——
時越,這樣的話,我們就算是兩不相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