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帶領著幾人在巷子裡搜尋著。
許浣溪能聽見他們的腳步聲離得越來越近,心跳也變得急促起來。
她的手不禁攥緊了少年的衣袖,先前劇烈奔跑,肺幾乎都給她跑出來了,現在卻連劇烈呼吸都做不到,只能竭力壓低呼吸的聲音。
要從這些人的眼皮底下溜走,唯一的辦法就是利用巷子裡的環境,分散他們的注意力。
許浣溪口腔裡全是鐵鏽和血腥味,她環視著四周,看有沒有什麼可以操作的空間。
就在jing督距離他們不到十米的距離時,她突然伸手抓住旁邊一根廢棄的鋼管,用力向地上一甩,打出一個響亮的噪聲。
這一聲登時響徹整個巷子,幾位jing督下意識轉身,朝著聲音來源跑去。
少年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意外的神色。
他很快明白了許浣溪的意思,拉住她的手腕,來不及再交代什麼,只趁著jing督的注意力被吸引過去的空隙,迅速繞過巷子的另一側,開始向著相對隱蔽的小路疾走。
然而,jing督那邊很快意識到是有人故意製造了混亂,轉過身來,揮手喊道:“向這邊!”
同樣的招數再使第二次就沒意義了。
少年沒有再猶豫,直接帶著許浣溪穿過一排高大的倉庫,快速從另一條偏僻的小巷口繞過。
他選擇的這條路較為複雜,且常年沒有人打理,十分荒廢。
jing督在後面逐漸追了上來,但眼前的複雜道路和死衚衕讓他們一時陷入了困境。由於巷道彎彎曲曲,他們不得不分散為幾組,四處尋找。
正當他們搜尋之時,少年和許浣溪已經透過一道鐵門,進入到一個廢棄的停車場。
這裡沒有任何可以遮掩的地方,只能加快腳步盡快穿過。
而許浣溪早就因為先前的疾馳耗費了絕大多數力氣,現在的雙腿更是軟得不像話,幾乎是少年硬生生拖著她前行。
他們小心翼翼地穿過停車場,最終繞回到碼頭的位置。
這裡顯然不是常規的碼頭區域,而是一塊相對隱秘的地方,周圍一個人也沒有。
碼頭處固定著一艘不算大的貨船,船體上的紅色油漆已經褪色,船頭的標識磨損,看起來極為破舊。
少年弓著身子解開繫泊攬繩,然後將許浣溪拉上船。
船艙裡很安靜,四周的貨物堆放雜亂,但每一塊貨物都有著明確的標記。這顯然是一艘往返頻繁的小船,負責一些未經報關的物資運輸。
許浣溪在船艙的角落站定,終於可以放肆地喘著粗氣。
雙腿已經軟到支撐不住身體,她索性直接席地而坐。
少年瘦削的身影在船頭疾走,船身在波濤的推搡下微微顫抖,彷彿隨時都可能沉沒。
發動機的聲音終於響起,小船慢慢駛出港口。
短暫休息後,她對著開船的少年直白說道:“我要去新城,你有沒有什麼辦法?”
迎風站立的少年衣擺飄蕩,他微微側頭。“這個船到不了新城。”
到不了,但最起碼能走多遠是多遠。
他能帶自己離開,已經算是意外之喜。為了緩和一下兩人之間的關系,許浣溪輕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阿凱。”
看著年紀比時越還小的樣子,對港口的地形情況那麼熟悉,應當是在這裡生活了很久。
但偏偏,又能說出一口流利的普通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