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盯著她那雙微微濕潤的眼睛,喉結滾了滾,“那你和我一起去?”
雖然在聽到這句話時,許浣溪的臉色僵住了一瞬,卻反而顯得比先前還要鮮活。
時越悶聲笑了。
夜色靜謐,窗外的樹影隨風搖蕩,發出細碎的聲響。
兩人並肩躺在床上,鬢發廝磨間,時越忽然說道:“許浣溪,快點睡,明天要早起。”
黑夜中,許浣溪的雙眼一直睜著,直到她完全適應了黑暗。
他的鼻息溫熱,弄得許浣溪臉頰很癢。“不是要來這邊度假嗎?怎麼還得早起。”
“明早你就知道了。”
許浣溪“哦”了聲,然後又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
“什麼事?”她問。
時越卻是偏過了頭,兩個人一起看著房間的天花板。
“許浣溪。”他又說。
“嗯?”
時越仍舊沒說話,黑暗中只有兩個人清淺的呼吸聲。
只是這樣的對話又重複了好幾次,許浣溪終於煩了。
說明天要早起,結果他倒好,不停在這打擾自己。
她不再回應時越,闔上眼睛裝作睡著。
黑暗將她的面部輪廓勾勒得柔和,時越的指尖微微動了動,像是想要觸碰她,最終只是收回了視線。
許浣溪知道要早起,但她不理解為什麼時越會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叫她起來。
睡眼惺忪間,看見裝備已經收拾整齊。
即便不願,但她還是和時越出了門。
他身上揹著所有負重,右手還得拽著一個走兩步就想休息的許浣溪。
所以在兩人尚在半山腰的位置,晨光已經熹微亮起了。
時越便就近找了一處還算開闊的地方,此時遠方天際被晨曦染上一層淺淺金色,微風輕拂,帶著山林的清新氣息。
這裡的視角肯定沒有山頂要好,但許浣溪是人生頭一次在山上看日出,所以一時間被美到有些失語。
太陽終於緩緩升起,晨光穿透雲層,灑落在天地之間。
這些天籠罩在心上的陰霾,算是消散了部分。
許浣溪將雙手做話筒狀,先是扯著嗓子吼了幾聲,驚得周圍的鳥從叢林中飛向山林。
她笑了兩聲,然後喊道:“時越你這個王八蛋!!!”
喊完後,她的心情舒暢了不少,身邊並肩站著的男人卻始終未曾言語。
許浣溪有點心虛,畢竟當著正主的面說人家的壞話,就算被人家推下山崖,也沒人替自己來收屍。
她不敢側首去看時越的臉色,但是卻聽到他也出乎意料地喊道:“我喜歡許浣溪。”
陽光灑在他的側顏上,竟如此虔誠又認真。
許浣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