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將杯子放回桌面,輕咳一聲道:“醫生剛來看過了,說你是低血糖,沒什麼大礙。”
聽言,許浣溪微怔。
她好像也沒有暈過去多久吧?家庭醫師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到達嗎?
許是看出了她臉上的疑惑,時越複又解釋道:“從我父親的那件事後,集團裡會有常駐的醫生。”
雖然覺得很誇張,但是時沛確實是在辦公室內因為心梗而去世的,這樣想想在公司配備醫療設施和專業醫生也算是情有可原。
她的視線淡淡掃過四周,這裡的空間不算大,設施也極為簡單,她細細看了幾眼才在牆面的位置看到了幾乎與牆體融為一體的隱形門。
結合時越剛才說這裡沒人會進來,許浣溪揣測這應該是辦公室內部的休息室。
“你...”時越的眼睫微顫,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些硬撐的強勢。“能不能顧及點自己的身子。”
她不是第一次在自己面前暈倒了。
他的胸口突而一陣煩悶,家裡那些傭人也不知道幹嘛吃的,該不會是在他搬走後明裡暗裡欺負她吧。
許浣溪這人只會在自己面前耍威風,在旁人跟前又是那樣一副柔順好欺負的模樣。
搞不好還真的會被這群見人下菜的玩意兒欺負。
他心裡一陣別扭,早知道那天吵架完在外面住一天冷靜就好,幹嘛非要搬出去。
“家裡的人沒給你做早餐嗎?”他暗戳戳問道。
“做了。”許浣溪答得雲淡風輕,“因為來參加這個會議所以沒吃。”
聽聽,說的好像罪魁禍首還成了他不成。
他抿了抿唇,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出口。
可沒想到許浣溪比他還能忍,自己坐起身後喝了一口水,然後就開始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開始玩。
本來有諸多工作亟待解決的時越站在窗前的位置,單手插兜眺望著遠處的風景,就是不從這個屋中離開。
許浣溪倒也不顧忌他的存在,開啟短影片平臺,一個直播間頓時在首頁彈了出來。
年輕的小帥哥在氛圍燈的照射下,讀著直播間那些不堪入目的彈幕,露出了害羞的笑容。
她這兩天晚上閑的沒事,偶爾就會去看看他的直播。這小主播說話聲音輕輕的,對助眠簡直有奇效。
對於一個小主播來說,進來的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成為未來的金主,而且許浣溪這幾天來來回回進出多次,早就已經被他眼熟了id。
“姐姐,你來了。”
小主播的聲音清脆,細細聽來還有點帶著些撒嬌的味道。
“你今天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呀?”
許浣溪並沒有因為小主播在時越在場的情況下念出自己的網名【aaa柔情老許】而感覺有多羞恥,她面無表情地在螢幕上敲敲點點。
“我以為你只有在晚上才直播呢。”
小主播嘆了口氣道:“沒有哦姐姐,我每天播到淩晨三點,然後中午十一點會繼續開播。”他說完,用星星眼看著螢幕,期待著會有人因為心疼他而刷點禮物。
對於許浣溪這種只會白嫖分文不掏的鐵公雞來說,小主播的媚眼像是拋給瞎子看。
許浣溪繼續面無表情地在螢幕上打字:“那還真是挺辛苦呢。”
小主播一看有戲,立馬乘勝追擊道:“是呀姐姐,從昨晚到現在我還沒吃飯呢,還有好久才能下播,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撐得下去。”
沒吃飯就去吃啊,這在說什麼呢。
許浣溪心裡想著,直播間已經陸陸續續有人開始刷起小禮物,小主播嘴上道謝,心中不免有些著急。
他在這磨破嘴皮,許浣溪最多也只是給他點了點免費的小紅心,氣得他再不去讀她發出的彈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