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又想,讓周雅茹以為許清平是和她一起住在時家,反倒是最好的選擇。
她就算再刁蠻,也絕不可能敢在時家鬧騰。
她站在門口邊回著訊息,“那你早點休息,明天我和你回家取東西。”
訊息發完,她將手機扔到床上,去浴室洗澡。氤氳的溫熱水汽讓她幾乎在浴缸裡入眠,好不容易勸說自己起身去床上好好休息,卻在出去的時候聽到了輕微的敲門聲,以及一道略顯沙啞的聲線。
“許浣溪,我病得快死了,你不管我?”
是誰剛才一副生龍活虎、恨不得將她吃入腹中的樣子?他是怎麼好意思說出“病得快死”四個字的!
許浣溪忍不住在心中腹誹,決定置之不理轉身投入床的懷抱。
見門仍舊緊閉著,時越薄唇緊抿,眼前視野全褪色成一片黑色,耳道除了耳鳴外再也聽不到什麼聲響。
許浣溪剛準備上床,聽到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聲。
她一驚,連忙將門拉開看。
時越真的暈倒了。
許浣溪下意識就想尖叫出聲,她倉皇地跑到時越的面前,他的額角全是滲透而出的汗珠,清俊的面容顯出明顯不正常的潮紅。
喚了幾聲他的名字都沒有什麼反應,她連鞋都沒有顧得上穿跑到了一樓叫人幫忙。
私人病房的空間很大,幾乎是一套平層的居室面積,佈局也是套房的樣式。
許浣溪用手肘支撐著臉龐,倚在客廳的沙發上閉眼假寐。
等到裡面的醫生出來,她才緩緩睜開了眼睛。
醫生摘下口罩,解釋道:“剛才發燒快到40度,長期勞累加上昨天和今天基本上沒有怎麼進食的緣故,導致短暫昏迷了。”
許浣溪站起身來,她真的沒想到會如此嚴重。
“不過剛才已經打了退燒針,為了避免藥物沖突所以現在在輸入營養液。”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在許浣溪的頷首後帶著護士離開了這裡。
微嘆一口氣後,她挪步走向時越所在的房間。
護士在離開的時候只為房間留下了一盞夜燈,光線柔和又略顯昏黃。時越躺在床上,潔白的被子拉至胸口的位置,可以看見他胸口很小幅度的在起伏著。
他的眼睛闔著,只留下兩排像是小扇一般的濃密睫毛。
許浣溪從未見過時越睡著的模樣,這是第一次。他睡著的時候全然不似他清醒時候的那般漠然不羈,連冷硬的輪廓都變得柔和起來。
她在床前坐下,撐著下巴靜靜端詳了他片刻。
“時越,你這個小騙子。”她輕聲道。
她不禁想嘲笑自己的愚鈍,直到今晚,她才恍然察覺時越對她並不是並肩而行的依賴感,而是男女之間的感情。
在床上掙脫的時候,她的膝蓋無意中蹭到了他胯間的某處堅.硬。
這明顯到不能再明顯的生理反應,才是讓她選擇不再掙紮的最終原因。
那個時候,她甚至還有空自嘲,看來眾人議論的八卦成真了,時越真的喜歡上了他父親的情婦。
之前豪擲千金為博她歡心、那些親密到有些過頭的舉動,終於在此刻有了解釋。
但這並不是許浣溪想要的,尤其是在原身到時家的原因仍是一團迷霧的情況下,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時越進入到那種別扭的關系中。
既然時越沒有挑明,她便決定裝傻到底。
現在還沒怎麼樣呢,他對自己的佔有慾已經強到可怕的地步,許浣溪簡直不敢想象如果正式確立關系以後,他會怎麼將自己牢牢綁在身邊。
而且他們的關系,本就有些見不得光的背德意味。
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她的眼皮逐漸沉重,睏倦到再也支撐不住。
她伏在床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