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上次不同的是,她這次明顯有要反抗推阻的動作。因此時越的膝蓋上移,徑直卡在了她雙腿之間的位置,而她的兩條纖弱手腕,則是被他的一隻手輕松桎梏。
窗外月光傾瀉入水,她的披肩外套也因為掙紮而掉落下來,露出她光潔白皙的肩頭和手臂。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從有要掙紮的意圖到雙眼漸漸變得沉靜下來,體內忽而叫囂著一股破壞一切的慾望。
憑什麼?
她憑什麼可以用這種澄澈而又平和的眼神,靜靜地看他發瘋?
時越只覺得許浣溪的這副模樣,令人厭煩極了。
喜歡看他發瘋是嗎?
那他就瘋給她看。
他傾俯下身,在她的耳邊輕語道:“你說你不會拋下我,可是你食言了。”
說著,他撥出來的熾熱氣體似乎要順著許浣溪的耳道蔓延至全身。
耳朵向來是她最敏感的地方,所以許浣溪在此刻很沒出息地身體癱軟下來,只有牙關還硬著。
“我沒有拋下你。”
她只是想和自己的妹妹單獨聚會,這到底哪裡做錯了?
“又在騙我。”
他的眼眸被房間中的黑暗浸染,全然變成了深邃幽黑的顏色。隨後,他緩緩伸出舌尖,輕輕地舔舐了一下她的耳垂,帶起身下之人一陣細微的顫慄。
而他似乎很滿意似的,舌尖包裹住她的耳珠,恰好她今天沒有佩戴耳飾,倒是放任了他更加肆無忌憚的行為。
黑暗環境下會放大人類的聽覺感官。
所以當舌尖觸及到耳道的位置時,那股黏膩的、令人酥麻的聲音像是被放大了無數倍。
許浣溪登時睜大了雙眼。
隨之而來的就是更加強烈的反抗,許浣溪向來平和的語氣此時也變得尖銳和焦急了起來。
“時越,你瘋了?!”
“對。”
面對她的劇烈掙紮,時越的神色顯然平淡許多,他終於離開了她的耳側,遊刃有餘地按下了她的反抗,慢悠悠道:“我瘋了,怎麼樣呢?”
她在夢裡不就是這樣對他做的麼?
他喜歡上了父親的情婦。
可這又怎麼樣呢?誰敢對他說一句“不可以”呢?
說完,他複又貼近她的耳邊,繼續道:“在同一張床上啊,你對我說永遠不會拋棄我這種話,可是你是怎麼做的呢,嗯?”
他的尾調微微上揚,明明聽起來輕柔至極,卻充滿了侵略性和危險性。
察覺到危險的許浣溪幾乎是在瞬間就放棄了掙紮。
她知道時越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所以在短暫思考後,臉上很快又恢複至柔和的狀態。
“小越,你聽我說。”她的聲音極有安撫性,“我真的沒有想拋下你,租房子是要給我妹妹租的。”
她的目光很澄澈,就連語氣都很平穩,可時越只是玩味地看著她,像是在欣賞她拙劣的表演。
許浣溪的眼角忽然滑下兩道淚痕來。
“我不想我妹妹步入我的後塵,你懂嗎?”
沒人會比時越更懂許浣溪是怎麼進到時家的,所以聽見她這麼說,尤其是看見她流淚後,時越的手下意識放鬆了些。
“我母親最近又在動心思將妹妹送給哪位權貴。”她閉上充滿厭煩的眼睛,然後睜開。“我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時越收起玩味的表情,喉結滾了滾,“可我當時說了,會安排人帶她去看房子,你還是不願意和我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