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人家清高的很,肯定不會贊成你的建議,還是老老實實被關在裡面吧。”
隨著這幾道男聲漸遠,許浣溪才意識到外面的人為了欺負池秋,無意中卻將三個人一起鎖到了器材室中。
她無奈地撫了撫額。怪不得原書文案說池秋內心陰暗手腕毒辣,和她現在所見清冷卻有著君子風度的少年完全不一樣。
聽剛才那些人說的話語,他遭受的校園霸淩肯定不止今天這一次,心理不扭曲才怪!
自始至終,時越都是雙手插兜冷眼旁觀的樣子。
那些人說話的時候,但凡他吭一聲,外面的人就會知道鎖錯了人。
可是他沒有,任由他和許浣溪被牽連在這裡。
“掃把星,現在都怪你,我倆被你連累了。”時越一句話,自動就將在場的三人分為兩個陣營。
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他有著莫名其妙的惡意,但是他並不在乎。他只要一見到許浣溪用那種目光看池秋,就特別不爽。
他想讓許浣溪知道,你現在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站在這充滿灰塵、連座位都沒有的地方,究竟是拜誰所賜。
許浣溪的確站得有些疲累。這種累不僅是從腳部傳來的生理性痛覺,還包括彷彿在看小學生吵架的心理性疲憊。
天色漸晚,夕陽餘暉將盡。
器材室內的燈恰巧在閃了幾下後偃旗息鼓,室內光線變得昏暗起來。
“好了。”她站在了兩個少年的中間,“現在我們一起想想要怎麼出去,好嗎?”
原本空間沒有那麼富餘的器材室在站立三個成年人後更顯得有些逼仄。兩個高大男孩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內蔓延,很有攻擊力地拉扯著許浣溪。
可時越根本不是那種會為不認識的人善後的良善之輩。他上前一步,拽住許浣溪的手腕將人扯到自己的身後,昂了昂下巴,嘲弄之意盡浮眼底。
“聽到沒有,快點想辦法。”
池秋低頭看向時越牽住的那條纖細手腕,沒有說話。
攥住她手腕的力道不算大,許浣溪也就任由著時越這麼做了。她很寬和地說道:“池同學,不然你聯系一下和你關繫好的同學,看看能不能來放我們出去。”
池秋將手伸進校褲的兜內,裡面有一部年代很久遠的老年手機,功能匱乏到甚至只有通訊的功能。
在觸控到手機的那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同學們尖酸刻薄的嘲笑。
在這所富人雲集的私立高中內,成績第一卻家境貧寒的他自然是可以被隨意針對的眾矢之的。
諸如這種被鎖到器材室的事件,在他身上不知道發生過多少次。
在最一開始的時候,他也向老師尋求過幫助。可惜的是,沒人敢為了一個無權無勢的優等生出頭。
說實話池秋並不在乎這群有錢學生對他的看法,甚至對於他們對自己實施這些不痛不癢的霸淩行為也能做到照單全收。他在乎的只是高額的獎學金和尖端的教育水平,能為他做一個好的踏板而已。
只要再忍耐三個月,就好了。
可是在看見許浣溪那雙蕩漾著秋波的柔美雙眸時,他第一次生出了忐忑的情緒。
碰到手機掉漆的外殼,他蜷縮了下指尖,淡淡道:“我沒有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