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啜飲了口熱茶,通了通仍有些悶堵的胸口,才說道:“當初那婢女警醒,曾經逃了一陣,後來雖解決了此人,但難保她在逃亡的那段時日,沒有與人提起,或者留下什麼證據。”
原本這麼多年都相安無事,鄒氏也放下心來。
可若是真有什麼證據留下......
那後果將不堪設想。
“以殷月如今的勢頭,當年之事恐怕遲早都要被人挖出來。”說到此,鄒氏眼底又多了一絲慌亂。
“這該如何是好。”孫嬤嬤也緊張了起來,“年後大小姐就是璟王妃了,有璟王幫襯著,這事還真有可能。”
想到一個人,鄒氏忽然冷靜了下來,“這事可不是我一個所為。”
“夫人的意思是......”
“東窗事發對誰都沒有好處,她自然也該出一份力才是。”鄒氏忽然用力握緊了手中的杯盞,目光狠厲,“天黑之後你隨我出去一趟。”
夕陽西斜,燒紅了半邊天,最後躲進了山裡。
各家燈火通明。
鄒氏二人,從一個個高門院落前走過,又穿過喧鬧的街市,來到了為生活忙碌的西城。
之前的據點因為關著丁香的叔父,被殷月端了。
後來又換了個更不起眼的小院,只是這院子的門從來都是緊閉的。
街坊鄰里都以為這家沒有住人。
“篤......篤篤......篤。”
鄒氏敲了無數遍暗號都沒人開門。
孫嬤嬤低聲道:“這院裡不會是沒人吧?”
“不應該啊,這地方平日都會有人守著,不可能沒人的。”鄒氏不信,又敲了許久的門,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二人的動靜,已經引起過路人的注意。
“我們先回去,明天再來。”鄒氏不得已愁著一張臉,轉身離開。
*
翌日
殷月剛出府門。
便看到一輛通體黑沉的馬車停在了相府門前。
“大小姐。”墨影見了禮。
馬車簾被掀開,一隻修長的腿自車門內跨出,“要去哪兒?”
朝陽下,蕭凌琰一身白衣,宛若天神下凡。
殷月心中暗歎,這男人簡直堪稱完美。
只是脾氣差了些。
須臾間,殷月面前忽然一暗。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眼前的光。
一絲溫暖浮現在蕭凌琰的臉上,他俯身靠近,喚回了殷月的心神,“在發什麼呆呢?”
殷月微微一笑,好像他的脾氣也沒那麼差。
“王爺今日怎麼有空來找我?”
蕭凌琰微蹙著眉,狀似不解地問道:“本王有說是來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