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氏被殷修遠的話戳中,也忘了哭了:“相爺如今還是想想瑤兒該怎麼辦才是。”
“還能怎麼辦?”殷修遠瞪了鄒氏一眼,“如今那蕭逸宸可是犯了叛國罪,你若是想讓殷家全都跟著他陪葬,就將你女兒嫁給他。”
鄒氏憤憤道:“相爺如今說這些氣話又有何用。”
殷修遠疲憊地閉上了雙眼,“瑤兒腹中胎兒絕不能留。”
這點不用殷修遠說,鄒氏也明白:“那我們女兒將來的婚事......”
“婚事?”殷修遠平靜下來,說道:“清白已失,下嫁是她唯一的出路。”
“不行。”鄒氏不甘心,“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如何能忍心看著她後半輩子受苦。”
“你懂什麼?眼下只有選個家世一般的人家,對方才不敢因為瑤兒失了清白而欺辱她。”
“只要本相還在朝一日,她就不會受委屈。再不濟,她姐姐將來也是璟王妃,還有這層關係給她撐著。”
提到殷月的婚事,鄒氏突發奇想,當即從地上爬了起來。
語氣婉轉地說道:“說起月丫頭的婚事,年後她就要嫁給璟王,妾身想,若是她們姐妹二人能一同入王府,將來也能相互有個照應。”
如今這局面,儲君之位必是璟王的囊中之物,她女兒若能嫁過去為側妃,將來進宮怎麼的也是個貴妃,總比下嫁給一個小官來的體面。
這一點不止鄒氏,連殷修遠也是明白,但是......“璟王恐怕不會答應。”
“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鄒氏靠近一步,肯定地說道,“璟王如此看中那月丫頭,只要她肯鬆口璟王絕不會反對。”
“如此......相爺在朝中的地位便無人能撼動,相爺以為呢?”
殷修遠沉默了,此法倒是可以一試。
“此事容後再議,你先回去看好瑤兒,別再給本相惹出什麼事端來。”
“是,妾身告退。”
鄒氏轉身瞬間,便忍不住得意地揚起嘴角。
多年夫妻,她還是瞭解殷修遠的。
她知道,他已經動了這心思了。
“夫人,老爺可有為難您?”
孫嬤嬤一直在書房外候著,裡頭的動靜,自然也能聽到一些。
鄒氏輕撫著臉頰,說道:“不礙事,只要是為了瑤兒,受這點罪算什麼。”
孫嬤嬤看著鄒氏有些紅腫的臉,心疼道:“夫人手可別碰,一會兒回去奴婢給您上藥。”
鄒氏搖頭:“這事不急。”
顧不上還辣疼的臉,滿眼都是算計。
女兒的婚事在即,嫁妝絕不能少。
想起自己在玉青齋花的銀子,“先隨我去一趟青瀾苑。”
“夫人要去找大小姐?”孫嬤嬤不知道鄒氏欲意何為,“不是說要請相爺過去?”
鄒氏說:“相爺如今正在氣頭上,哪裡還有心思去看女兒。”
“更何況,那也只是我們的猜測罷了,我就不信,她真那麼大膽,敢不顧名節私自離家。”
就是不知道,殷月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