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的藥囊中再也掏不出毒藥。
十個暗衛，倒下了六個。
剩下四個身上也被劃了無數道血口，一身黑衣就像淌過血河一般，揮袖間甩出的都是刺目的血紅。
不知那血，有多少是敵人的，又有多少是自己的。
墨星和芳華二人的傷勢沒有暗衛那麼重，卻也已經精疲力竭。
可即便是如此，他們也沒有半分退縮。
殷月眼眶溼熱，似是下定了決心。
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巧的錦盒，喚了墨星：“你先行離開，將它交給魏老。”
藥王對蠱術也有了解，相信只要給他一點時間，他應該知道怎麼解蠱。
墨星知道錦盒內裝的是什麼，沒有伸手去接：“我的任務，是保護大小姐。”
‘只要屬下還有一口氣在，絕不讓大小姐受半點傷。’這是他對主子的承諾。
殷月聲音有些急切：“再這樣下去，我們誰也逃不掉。”
“屬下已經發過訊號，暗閣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援。”
“沒用的，對方鐵了心要我的命，能攔住我們，又怎會攔不住救援的人。”
訊號已經發出去許久，能來早就來了。
殷月不是聖母，她比任何人都想活著，但前提是能活得下來。
眼下已經陷入絕境，墨星是最有希望能衝出重圍的人。
不能因為她，葬送了雲川數萬將士的性命。
“拿著！”殷月將錦盒遞過去，沉聲道，“這是命令！”
“其他命令屬下絕不敢違背，唯獨這一點。”墨星抿了抿有些發白的唇，“主子下的死令，屬下必須執行。”
殷月眼眶猩紅，不知道是感動還是氣急。
一刀刺穿暗衛身後的殺手，對身邊的人吼道：“你們走！快走！不要管我！”
芳華：“屬下誓死保護主子！”
暗衛：“屬下誓死保護大小姐！”
“真是一群瘋子，留著只是等死而已。”
沒有人再回答殷月的話。
廝殺間，又一個暗衛被殺手從後背刺穿了心臟。
倒下前，殷月側身還了那殺手一刀。
卻換不回暗衛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