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祥居內。
“我說什麼來著,就說這晟王鬥不過璟王。”老夫人眼裡盡是精明之色。
殷修遠仍舊驚魂未定,“還是母親有遠見。”
“幸虧你沒有參與此次賑災銀一事。”
殷修遠:“母親說的是。”
借他十個膽,他也不敢做這等事情。
“你還是想想如何補償這些年對月丫頭的虧待吧。”老夫人渾濁的雙眼掃向下首位坐著的兒子,“看著如今璟王對月兒是極為珍重,只要你好好待月兒,我們殷家也能得到庇廕。”
“可是月兒這性子......”殷修遠想到殷月那雙眼睛就渾身不自在,那丫頭每次他的眼神彷彿能洞穿一切。
“再怎麼樣她都是殷家的女兒,將來即便嫁去璟王府,也是要依仗著孃家。”老夫人沉思了片刻後,又道,“那丫頭住的院子實在是不符合一個嫡女的身份,我看......便將瀾氏生前住的院子還給她。”
殷修遠抬眼望向老夫人:“可那是相府主母的院落,府上不是還有別的院子,是不是......”沒有那個必要。
老夫人哪裡看不出自己兒子在想什麼,“以相府往日對她的虧欠,你就是再給她重新修建一個院子都不過份,更何況......”老夫人眼珠子一轉,望向院外,“她年後便要出嫁了,還能住幾日?”
“一切任憑母親安排。”殷修遠素來不理內宅之事,也懶得去管。
*
隱月軒
香蘭從院外匆匆進來:“小姐,晟王這回是真的完了。”
殷月手中端著的茶盞微微一頓,又放到唇邊啜飲了一口,問道:“皇上如何處置他?”
“抄沒王府,廢為庶人。”香蘭道。
殷月眉梢微挑,“看來皇上是年紀大了,沒有當年奪嫡時的魄力。”
“再怎麼樣也是親生兒子。”香蘭說,“聽說皇后娘娘將所有私產都捐出去應對江南災情,說是為晟王犯下的錯贖罪。”
“不過是自保罷了。”殷月垂眸望著杯中漂浮著的茶葉,“否則,皇后也難逃罪責。”
中宮之位是她最後的籌碼,散點錢財便保住了自己,這個皇后處事果決,比想象中難對付。
“小姐。”蘇合跨入正屋,“福祥居的衛嬤嬤來了。”
香蘭一臉疑惑,“老夫人近日怎麼總惦記咱們小姐。”
殷月瞥了眼香蘭,對蘇合道:“將人請進來。”
“是。”蘇合應聲退了出去。
很快便領著衛嬤嬤進屋。
“奴婢,見過大小姐。”衛嬤嬤俯身行禮,態度比往日更加恭敬,“老夫人想著大小姐年後便要出嫁,心裡定是念著先夫人,便做主讓大小姐搬回先夫人原來住的院子,以慰藉思念之情。”衛嬤嬤道。
殷月還未開口,香蘭嘴快,問道:“可那院子現在不是夫人住著嗎?”
衛嬤嬤回道:“大小姐不用擔心,老夫人已經命管家給夫人另外安排了院子。”
“不必麻煩,我在這兒住得挺好。”殷月聲音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