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長公主步入涼亭,殷月等人跟著,芳華隨一眾婢女候在庭外。
“你們方才在聊什麼?”長公主倚坐在憑欄邊,面色平淡。
殷月瞥了蕭逸宸一眼,淡笑道:“臣女湊巧在湖邊遇到晟王,閒聊了幾句。”
蕭逸宸一臉鬱色,“今日是母后壽辰,本王還要去永安宮,就先失陪了。”話落,對著長公主作揖一禮,“侄兒,告退。”
長公主微微頷首,面上端莊的讓人覺得有些淡漠:“去吧。”
‘高貴威嚴’這是殷月初次見到長公主時的印象。
蕭逸宸離開後,長公主讓殷月一同坐下。
殷月和明心分別坐在她左右兩側,微風拂面帶著一絲絲涼意,吹散了內心的浮躁,大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蕭家的基因好,顏值都很高,長公主年輕的時候定是個仙姿玉色的大美人。如今即便已年過四十依舊美豔動人,面上肌膚白皙如雪瑩潤有光,看不見一絲細紋,只那一雙眼眸中有些許歲月沉澱。
長公主望著湖面,沉默不言,眉心微蹙,似在為什麼事情苦惱。
殷月不敢出聲打擾,與明心公主對視了一眼,明心眼珠子提溜打了個轉,又看向別處。
殷月:“......”啥意思?
殷月心思百轉,長公主卻突然開口道:“你喜歡吃魚嗎?”
殷月:“???”她懵了,不過還是隨心地點了點頭。
長公主笑道:“這湖裡面的魚很是肥美,可惜在宮中烤魚多有不便,改日本宮命人撈了魚送回府裡,到時候你也來嚐嚐。”
殷月:“......”所以方才您一臉愁容是在想著要在哪裡烤魚?
明心歡喜的說:“姑母,記得叫上我,我還沒吃過烤魚呢?”
長公主慈愛的看向明心道:“好。”
見殷月沉默,長公主說:“你是不是疑惑,這天下肥美的魚多的是,為何本宮會惦念這御花園湖裡的。”
“殿下自幼生長在宮中,想必是有什麼故事?”殷月道。
公主莞爾一笑望向湖面,目光有一絲渙散,陷入回憶,“作為公主,本宮必須端莊文雅,可是本宮並不喜歡那樣的自己,母妃生了皇弟後落下病根,一直體弱多病,本宮年少時頗為頑劣,時常趁母妃休息時,揹著父皇帶皇弟,也就是當今的皇上一同上樹摘鳥窩,下水摸魚,冬季打雪仗,夏季捉蟬。”
殷月嘴角微抽,實在沒想到長公主年少時竟是個皮猴。
長公主繼續說道:“後來本宮發現父皇其實早就知道,但是他卻沒有責罰本宮。父皇對本宮寵愛縱容,引來他人妒忌,更是有人在朝堂之上諫言,說本宮與皇弟不成體統,有失皇家威儀,是因母妃體弱無力教導,應該將皇弟送到皇后宮中教養。母妃不捨,本宮不想讓父皇為難。從此便收了心性,扮演好一國公主該有的樣子。”
原來當今皇上並非太后所出,太后是寧國公府嫡女,身份尊貴一入宮便封了榮貴妃。但卻多年無所出,皇上生母早逝,後來皇上和長公主養在榮貴妃膝下。長公主得先皇寵愛,容貴妃對長公主也極好,靠著長公主得了皇上一份尊重,在後宮地位得以穩固。然而容貴妃聖寵多年,卻始終是沒有自己的孩子,最終極力扶持當今皇上登上皇位,也因此,寧國公府在朝中的地位難以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