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凌琰眸光微閃,眼底藏著細微的急切,“小少年?”
想了想殷月開口道:“也許是個小太監。”
“小太監?”蕭凌琰蹙眉,難道是他想錯了?
“嗯。”殷月頷首道,“他很可憐,可能是剛進宮的小太監,宮裡的其他太監和宮女都欺負他,不過最後都被我嚇跑了。”
蕭凌琰問道:“你如何嚇跑他們的。”
“我假裝與公主嬉戲,那群人聽到公主來了就都嚇跑了。”
見蕭凌琰望著自己久久不說話,她抬起右手臂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麼了?”
蕭凌琰沒有回答殷月的問題,直到他將眼中光芒壓下,“你膽子不小,竟敢假扮公主。”
“那個時候年紀小,救人心切,哪裡想過那麼多。”殷月對這個事情並未過多在意。
但此時的蕭凌琰心中卻是巨浪翻滾。
他又將目光停留在那枚玉佩上,原來......真的是你。
當年他差點死去。
母妃離世後,宮裡人見他沒有依仗開始欺凌他,父皇知道了也沒有過多幹涉,宮人受了主子的意更是變本加厲,對他拳打腳踢。
那日,他見到有一個生面孔混在欺凌他的太監裡,那人步伐沉穩,虎口有厚厚的繭,看向他的眼神充滿殺意,是殷月的出現讓那人聞聲收了掌。
蕭凌琰至今還記得那個揹著光跨進門的小小身影,來到他身邊笑著對他說,“別怕,他們都走了。”
她向他靠近,悄聲道:“公主並沒有來,我是騙他們的,若是他們發現了,還會再回來的,你趕緊離開這裡吧。”
蕭凌琰從頭到尾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只是靜靜地望著眼前的小女孩,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他才發現那女孩落下了一枚玉佩。
若殷月那日真的是在璇璣宮,那或許她母親是去尋她時撞見了什麼,又或者是見到不該見到的人,才會被滅了口。
望著眼前殷月慘白的臉,蕭凌琰遲疑了,他並沒有告訴殷月,當年她口中的那個‘小太監’就是自己。
蕭凌琰曾懷疑過是皇后所為,但是那日璇璣宮內發生的事,卻沒有任何證據指向皇后。
沒有確定背後之人是誰,她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
宣政殿
龍椅上,文德帝一臉鐵青地看著底下的文武百官。
“猖狂!簡直是猖狂至極!天子腳下,竟有刺客能殺進王府,是不是下回就殺進這皇城行刺朕。”
“陛下息怒!”滿朝官員嚇得全都跪了下去。
“京城的治安何時竟這般鬆懈。”文德帝看向顫顫巍巍地跪在殿中間的京兆尹,“李繼!朕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三天內查不出兇手,拿你是問。”
“微......微臣,遵旨。”京兆尹額前的汗不停地滑落,一句話都不敢為自己申辯。
皇城內發生刺殺大案,京兆尹難逃罪責,如果查不出真兇,那別說是這頂上的烏沙,就是項上人頭都難保。
可當晚的刺客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這案子實在是難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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晟王府 書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