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頭雖然有些怕生,但看著殷月眼中卻閃爍著光亮。
看著殷月向她伸出的手,心中好像亮起了一盞燈。
她緩緩的站起身,向著那抹明亮走去。
殷月望向她心道:這是一雙多麼乾淨的眼睛。
“你別怕,我們小姐人很好。”香蘭見這丫頭太過怯懦,便出聲安撫道。
漸漸的這小丫頭也露出了笑意。
殷月和香蘭帶著這四個丫頭到成衣鋪子,給四人分別買了兩身新衣便回府。
“你這是上哪去了?一個閨閣小姐成日在外拋頭露面成什麼樣子。”剛跨進府門殷月就聽到殷修遠的聲音。
殷修遠剛下朝回來,便見殷月從府門外進來,不問原由兜頭就是一頓數落。
“父親什麼時候記得您還有我這個女兒?”殷月冷眼看向殷修遠說道。
“怎麼和父親說話的,真的半點規矩都沒有”殷修遠指著殷月身後幾個丫頭問道,“這些人又是做什麼的?”
“這些是我方才買回來的丫頭。”
“你買丫頭做什麼,你院子裡沒人伺候嗎?”殷修遠質問道。
“父親覺得呢?如果有人伺候我還需要自己去買?”
殷修遠蹙眉,這些年雖然沒怎麼關心這個丫頭,但她總歸是自己的女兒。
堂堂宰相府千金,竟淪落到要自己去買丫鬟。
“我找你母親問問看是怎麼回事。”
聞言,殷月心中忽然燃起了火焰,凝眉質問道:“父親這些年除了問她,難道就沒想過自己親眼去隱月軒看看?”
殷修遠望著殷月倔強的面龐,想起了原配發妻瀾清舒,心中一軟,眼底也多了一絲寂寥。
殷修遠嘆了口氣,語氣稍微緩和道:“為父隨你去看看。”
殷修遠從殷月搬進隱月軒起,就沒踏進這個院子,不曾想,這個院子竟這般破敗。
鄒氏這些年竟這般對待他的女兒。
“你為何不與為父說。”殷修遠望著殷月眼底閃過一絲愧疚。
“如何說?父親可願見我?”殷月嗤笑道。
原主年幼喪母,父親從此對她不管不問,她曾多次去院中找父親,可是這個父親竟連面也不見。
漸漸的就寒了心,也不再奢望父親的關愛。
“為父明日命人給你院中置辦一些新的傢俱器物。”殷修遠望著屋內那桌角都磨圓的梳妝檯,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
當年瀾氏病逝,殷修遠也消沉了一陣,不想見殷月,不過是怕憶起瀾氏。
原以為殷月在府中過的好好的,想不到鄒氏竟如此欺瞞他。
如今時過境遷,這孩子卻苦了這麼多年。
“不必了,我這麼多年也習慣了。”殷月淡淡地說道。
望著殷修遠的神色,殷月忽然覺得有些可笑,現在才想起關心這個女兒。
太遲了,原主根本就等不到這一刻。
殷修遠看著殷月態度冷漠,卻無法開口責問。
獨自離開了隱月軒,那背影看著竟有些頹態。
“小姐,幾個丫頭都收拾好了。”
香蘭帶著沐浴更衣後的四個丫頭,從耳房走了出來。
除了那個怯生生的丫頭吊在最後看不清,其他幾個都精神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