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堂裡,來尋醫問藥,和看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這時只見季魯匆匆出來,將一個針包直接攤開,擺在殷月面前。
殷月看到銀針不管周圍人言語,寧心靜氣,眼明手快迅速落針。
提插、捻轉、震顫,不同的穴位用不同的手法。
周圍的議論聲,在她一針針落下中,漸漸消失。
所有人都專注在她的指尖。
季魯更是看的雙眼放光,懊惱自己真是眼拙,差點錯過眼前的高人。
而方才還在屏屏叫囂的兩個坐堂大夫,此刻更是震駭不已,憋得滿臉通紅,這打臉來的太快......
他們都是行醫多年的大夫,看著殷月動作行雲流水,落針時穴位精準毫不猶豫,這速度和手法別說是他二人,就是季大夫也做不到。
更甚至,有一些針落下的位置,他們都不知道是什麼穴位。
“這姑娘能行嗎?我看她一通亂扎,會不會出事?”
“能出什麼事,反正都是個死人了,還能再死一次不成。”又有看不懂的人,小聲地議論著。
也有個別眼尖的百姓視線在惠仁堂幾位大夫之間來回交替,這小姑娘怕是不簡單。
方才還一副萎靡不振的餘肅,見有人願意出手相救,似乎連季大夫都相信她,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在一旁默默的關注孩子的情況,不敢出聲打擾。
而此時的殷月也已行針完畢,只見男孩手臂雙足及胸前大小號銀針,整整落了二十幾根。
兩位坐堂大夫不信邪,上前探脈。
須臾間,二人收回顫抖的手,神色怪異地看著殷月。
而看熱鬧的眾人,看見兩位大夫的神色,以為是救不活了。
“我就說一個小姑娘能懂什麼醫術。”
“沒錯,這不是折騰人嘛,死了都不能讓人安息。”
“我看最可憐的,還是這孩子的父親。說是有救,現在又死了,這打擊也太大了。”見餘肅一臉悲痛,有人將他誤認為是孩子的父親。
在細碎的鄙夷和嘲諷聲中,殷月將男孩身上的銀針有序地取了下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季大夫,此時全身心專注偷師,根本也沒留意周遭人的反應。
看著男孩氣色減緩,確有生還的跡象。
在殷月取下最後一根銀針時,男孩緩緩地睜開了雙眼。
滿堂皆驚,這一刻就連季魯都忘記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