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耳不知其意,仍舊疑惑地看著他。
“沒事,足夠了。”謝石安笑著安撫道。
這會兒,離他送了徐婉如回洞房,已經過去了一個時辰。婚房裡的人,也都讓他安排去了酒席上,女眷那邊,也有孔夫人帶著,早就離開了。
徐婉如坐在空蕩蕩的屋子裡,只覺得謝家這個新房,選的過於寬敞了。見她睏意十足,左月也知道,多半是今天早起的緣故。方嬤嬤深知新房的規矩,新郎官已經掀了蓋頭,倒是可以讓郡主卸些髮飾,鬆快一下。
丫鬟們圍了徐婉如,替她去了一些飾品,左月也端了水,讓徐婉如略作梳洗。
方嬤嬤安排了守夜的丫鬟,琢磨著新郎官還有一會兒才來,就打算讓徐婉如稍作休息。她帶來的人,方才傳了話回來,說新郎官似乎往蘇姨娘的院子裡去了。方嬤嬤心中十二分的窩火,卻不好聲張,畢竟,今兒是郡主大喜的日子。
既然謝家這般不講道理,不守規矩,方嬤嬤就覺得,自家郡主,也沒必要苦苦等著了,就該用些點心,好好休息一下。這大婚之夜,誰知道會怎麼樣呢。過幾日進了宮,到時候再跟魏公公細說,也來得及。
徐婉如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今兒早上天都沒亮,她就已經起身梳妝打扮了,這麼折騰了一天,實在有些累了。方嬤嬤安排她稍作休息,徐婉如自然從諫如流了。
誰想,才眯了一會兒,徐婉如就聽見門口有人跌跌撞撞地進來,像是喝醉了酒,一路走,一路絆倒屋子裡的桌椅擺件,噼裡啪啦。
迷迷糊糊剛睜開眼睛的徐婉如,心中十分不耐煩,正想喊了左月去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誰想,看了一下週圍,卻是紅色如血,龍鳳喜燭亮地刺人眼睛。
新房?徐婉如的腦子有那麼一會兒的斷片,勉強想起來,今天似乎自己結婚了。至於跟誰結婚,徐婉如一時間沒有去想,也沒有來得及。因為,跌跌撞撞的人已經走到了她的屋子裡面。
就見一個年輕男子,穿了件紅袍,發冠歪斜,面色不虞地進了新房。一進來,跟徐婉如對上眼,就指著她,惡狠狠地說道,“徐婉如,你了不起,你逼我!”
說著,抓了桌上的花瓶,往地上哐當一砸,碎了一地。
徐婉如心中的惡意,突然就被點燃了。這麼多年,她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磋磨,如今怎麼又回到跟陳奇可結婚的那天晚上了!
徐婉如也不示弱,抓了另外一個花瓶,往陳奇可的腳邊一砸。
“陳奇可,你不願意,你就抗旨啊,又想升官發財,又想萬事如意,事事遂心,你做夢啊!”
話音一落,徐婉如身子一歪,暈了過去。
陳奇可剛想伸手,就見屋樑上跳下來一個人,扶住了徐婉如。
“陳都尉,這邊有我,你快點走,”說話的,正是謝石安的親隨楚白。
今日來做送親使,陳奇可只覺得,人生已經過了大半,一天裡經歷的事情,這般奇幻跌宕。既然楚白讓他走,陳奇可趕緊整了整衣冠,飛速走了。
楚白看了一眼躺床上的徐婉如,心中有些疑惑,主子好像猜到郡主會這麼說的一樣。讓他守在樑上,等郡主說好這句話,就迷暈了過去。
而那位陳都尉,也跟主子預料的一般,英雄難過美人關。只是那蘇姨娘,究竟又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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