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郡主。”花青也不多問,從內室裡出來,直接就要往外走了。
“秦府尹這會兒在前面吃酒呢,”宋紅妝趕緊攔住了花青,“有什麼事,也不急著今天啊,畢竟是你妹妹大喜的日子……”
花青回頭看徐婉如,見她沒有堅持,就候在了一邊。
“你,你……”徐錚因為柳色一家人的事情,在秦府尹面前丟過臉面,這會兒徐婉如故技重施,又要去請秦清,徐錚頓時氣地說不出話來了。
“送親?”徐婉如冷笑著問道,“我倒是想問問秦府尹,私刑殺婢的姬妾,該當何罪。”
“當杖殺。”門外有人接了徐婉如的話,樂呵呵地進來了,似乎這個杖殺,就跟飲茶一般自然。
“郡主府長史馬文遠,見過忠順侯。”
“馬長史請起。”徐錚知道,這個馬文遠跟秦清有些裙帶關係不說,還是個宦海老吏,也不知道,怎麼就去了郡主府做事。
馬文遠進來的時候,宋紅妝明顯小心謹慎了許多。櫻桃之死,宋紅妝也是有些意外的。那兩個討好她的婆子多事,竟然弄出了人命。櫻桃一家調去世子院子的時候,宋紅妝就知道了,徐婉如是知道了。徐婉如知道這事,宋紅妝並不怎麼擔心,有徐錚在,徐婉如的手,怎麼也伸不到忠順府裡面來。燕國公主就算幫徐婉如,也不願意家醜外揚的。
只是這個馬文遠,宋紅妝卻是知道的。長房跟秦府尹結親的時候,私底下就有人跟宋紅妝說過,秦清這些年在京城府尹的位置上屹立不倒,就是因為這個叫馬文遠的幕僚。聽說,馬文遠是刀筆吏出身,精通刑律,沒罪名的,他都能給羅織出像模像樣的罪名,更何況,櫻桃的的確確是死了。徐錚的為人,宋紅妝再清楚不過了,大難臨頭各自飛,到時候不落井下石就算有情有義了。所以真涉及這些個厲害,宋紅妝立馬就慫了。
“郡主,你可好些了?”馬文遠見徐婉如臉色有些蒼白,倒是不忙著跟徐錚計較了。
“還好,只是睡了一下,夢魘了。”徐婉如搖搖頭,說道,“早上起的太早了一些。”
“無恙就好,”馬文遠掃了一眼徐錚和宋紅妝,又問道,“郡主,聽說您要去給忠順府的二小姐送親,可有此事?”
徐婉如知道,一定是宋紅妝讓人在外面放了流言。所以徐錚才忙著進來幫襯一下,逼著徐婉如去給徐婉淑送親,體面一下。否則,她跟宋紅妝八輩子打不上什麼關係,宋紅妝何必硬闖她的院子。
徐婉如也不說有無這事,只問馬文遠,“你從哪裡聽來的?”
“沒有就好,”馬文遠長舒了一口氣,“否則這違背君臣綱常的事情,在下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宮裡交代呢。”
徐錚好歹也是個大長公主的兒子,自然知道,大楚開國以來,只有公主出嫁,郡主才會幫忙送親。他讓徐婉如送親,便圖的這個臉面。只要徐婉如自己願意,解釋道姐妹情深上面去,宮裡只怕也不會怎麼反對。
只可惜,徐婉如自小就跟他不對付,和徐婉淑更是從小雞飛狗跳打了不少架,這會兒怎麼可能答應這事。現在又來了個精通刑律的長史,徐錚自然知道,這事算是泡湯了。胡亂寒暄了幾句,徐錚就帶著宋紅妝離去了。
徐婉如按了按太陽穴,對這樣的徐錚和宋紅妝,實在是心煩的很。
“郡主,以後忠順府的事情,就交給屬下吧。”馬文遠對付這些個人,十分擅長,見徐婉如煩惱,就接過了這事。
“那就麻煩長史了,”徐婉如對馬文遠的能力,倒是十分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