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婉如有些不安地又喊了一句,“舅舅”。
朱自恆才算抬了頭,輕輕瞥了徐婉如一眼,又低頭去看棋盤,“如意,做的好大事啊。”
“那,那個寶慶公主,她的駙馬不好,”徐婉如語無倫次,也不知道,該說那個駙馬好色無恥,還是說寶慶公主心懷不軌,總之這對夫妻,沒一個是好人。
“是寶慶公主不好,還是施暉不好啊?”朱自恆搖搖頭,嘆了一口氣,“你讓他們自己狗咬狗不就好了,幹嘛自己也牽扯進去呢?”
聽見大舅子這麼教自己的女兒,肅宗這個當父親的,責任感油然而生,“朕已經讓王錦鵬說了,是朕的意思,不關如意的事。”
“皇上乾的好大事,”朱自恆冷笑了一下,“明兒言官的帖子,只怕要把微臣給壓倒了。”
徐婉如細細一想,的確如此,言官本就可以聞風啟奏,不是說她這個郡主不守規矩,就是指責肅宗和這個皇帝不務正業。總之,他們必定會找到什麼理由,說上一番。
“皇上,”徐婉如看向肅宗,頗有些同情後悔的神色。
“朕的女兒,做點什麼事情,還要他們指指點點?”肅宗嘴裡的這個女兒,指的其實是徐婉如,可是對外,卻可以說成是寶慶公主。合著寶慶公主納面首,還是肅宗的意思啊。徐婉如想到這一茬,倒是有些覺得可樂。
朱自恆見她毫無悔改之意,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感慨,“那個秦傑敏說什麼,你就聽了啊?”
“啊!”徐婉如一愣,怎麼舅舅也知道秦傑敏了。
“那小子這會兒在錦衣衛的衙門關著呢,”朱自恆感慨道,“小小年紀,倒是心狠手辣的很。如意,你以後還是跟他遠著些。”
肅宗也暗自給秦傑敏記了幾筆,這樣的讀書人,便是以文亂國的典型。
“舅舅,”徐婉如推脫道,“不怒也只是開玩笑,我覺得有趣,就讓人做了。”
朱自恆瞪了徐婉如一眼,心想這秦傑敏還真會蠱惑人心,才一天,徐婉如就喚他不怒了。
肅宗對著徐婉如,就是個十足十的軟耳朵,“罷罷罷,自恆該你下子了,別光顧著說話啊。”
徐婉如一臉無奈地坐著吃茶,舅舅氣消之前,估計不會給她什麼好臉色瞧了。
“舅舅,”徐婉如沒話找話說,“小雨最近很忙嗎,都沒來找我。”
這次輪到肅宗嚴肅起來了,很是認真地看著朱自恆,問道,“小雨就是你們家孩子,那個比如意小的?”
朱自恆點點頭,“比如意小了一天。”
“小一天也是小,”肅宗一臉嫌棄,“讓他離如意遠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