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還是出大事了。這好好的,能出什麼大事啊,屋子裡的幫閒都有些不屑一顧。
只是英王做賊心虛,畢竟他在洛陽,可不光看著洛陽王啊。私底下見不得光的事情,英王可沒有少做,什麼訓練死士了,什麼暗地裡養個幾千幾百侍衛了,什麼偷偷離開洛陽去見賀家勢力了,什麼收買軍中勢力了。
外面的人這麼一喊,幫閒們倒是沒什麼,英王卻有些心跳加速了。他不是沒有想過,若是皇兄肅宗知道了,他該怎麼解釋,或者說,解釋不清的時候,又該怎麼逃離京城,保住身家性命。
可是,這會兒他躺在床上,一動一行皆靠他人,如何逃跑?英王急的,一時間手心都有些溼了。
前兒被徐婉如戳破了訓練死士一事,英王一早就讓顏元初派人抹去了洛陽的所有痕跡。即使肅宗知道了,再派人去洛陽追查的時候,也死無對證了。
到時候,皇兄是相信自己這個弟弟,還是相信燕國公主的孫女,英王覺得,自己的勝算還是很大的。
可是,除去洛陽死士的事情,誰知道這個徐婉如還知道點什麼。英王暗暗咬緊了牙關,心中殺意漸起。
只是,想到徐婉如身後的孫道隱和潘知遠,英王並不敢輕舉妄動,這事,還是喊了顏元初,再好好商量一下吧。
英王剛想召喚顏元初,卻想起來,為了知道徐婉如究竟知道多少底細,顏元初早就跟蔣宇成出京去了。這會兒,他孤身一人在京城,又斷了一條腿,可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英王心裡正天人交戰呢,門外大呼小叫的幫閒總算是進來了。這兩天,馬岱忙著挨訓受罰,明忠明誠又忙著英王府裡裡外外的瑣事,這幫閒進來的,一路順暢,直到了英王的軟榻前。
“王爺,王爺,大事不好了!”那幫閒一頭扎到地上,上氣不接下氣。
邊上的幫閒見了,就取笑他了,“郭四,有事你就說事啊,這麼大呼小叫的,可別嚇著王爺。”
又有人說了,“是不是因為馬侍衛不在了,你小子就皮癢癢了?”
馬岱一向不待見王府裡的幫閒,見了他們,從來就沒有一個好臉色。有時氣性大一點,出手教訓一下,也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英王邊上的幫閒,最怕的是長史顏元初,其次就是這個馬岱了。顏元初握著他們出入王府的路子,而馬岱,則是個馬蜂窩,惹不起,總還躲得起吧。
眾人正取笑呢,地上的幫閒見過禮,就順勢攤在地上不起來了,“王爺,南夕,南夕姑娘出事了!”
“南夕?”英王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哪個南夕姑娘啊。
“啊!南夕姑娘啊,”邊上的幫閒馬上就回過神來了,“是青柳枝的頭牌,南夕姑娘嘛?”
“正是,正是,”地上的郭四見眾人會意了,就說,“王爺,您上次進京的時候,青柳枝的媽媽就說了,這南夕姑娘,是給您留著的,是您的人了。”
“哦,留給本王的?”英王久不在京城,一時間記不清自己的風流債了。他在洛陽長安,不知道有多少相好的姑娘,哪裡還記得京城這個南夕啊。看來,青柳枝的媽媽很是大方啊,竟然把頭牌留給他這個紈絝王爺。
“是是是,”郭四見英王好歹有些印象了,就嘖嘖嘴,“那南夕姑娘,可比滿京城的大家閨秀,還像大家閨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