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石安畢竟不是十來歲的少年,也回過神了,自己只顧著謝飛雪的慘劇,卻忘記了眼下自己的身份。他現在,只是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小傅氏卻是他名正言順的母親。他一個少年人,如何能當面叱責母婢呢。
月華一開口,謝石安就點點頭,披上披風,跟著月華,一路踩著碎瓊亂玉,回了秋石樓。
進了屋子,月華就留在了門口。只是這會兒到了年底除夕,下人們也有些松泛了。明礬和天青被謝石安派出去送帖子,眼下都沒回來。而天青又被孔氏找去做事,眼下秋石樓裡,只有幾個粗使的小丫頭和婆子。
月華無奈,只得斟了茶水,站在門外跟謝石安說,“公子,茶水好了。奴婢能進來嗎?”
謝石安在白日裡,對月華和天青並不怎麼防範,就點點頭,示意她進來。
月華掀起門簾,端著茶水進屋,給謝石安斟好茶水,突然就噗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面前。
謝石安大吃一驚,卻也不急著讓月華起來。前世,月華就給他來過這麼一出,似乎,說的是她的身世父母吧。
“公子,您可知道,月華的父母是何人?”月華問。
“知道,”謝石安點點頭,“是我母親的陪房。你母親是我母親的貼身大丫鬟,叫素心的。來謝家的時候,已經配了個傅家的管事。”
月華含淚點點頭,“公子說的沒錯,奴婢也姓傅,是夫人的人。”
這一點,謝石安不敢苟同。前世,小傅氏並沒有被謝松禁足,反而是他這個前頭夫人留下來的長子,不思上進,糊塗度日。
月華雖然是謝石安前世的通房丫頭,卻處處都給小傅氏通風報信。月華姓傅,這一點謝石安並不懷疑,可到底是聽大傅氏的,還是小傅氏的,這點就不好說了。
看見謝石安一臉狐疑,月華又說,“公子可曾注意,奴婢的名字裡面,有一個夫人的名字。”
謝石安點點頭,他以為,月華的名字,是父親謝松取的。世家大族裡有個不明說的規矩,若是男主人給哪個丫頭取了個名字,多半,這人以後就是他的人了。
所以,謝石安一直以為,月華以後會是謝松的通房丫頭。可後來,小傅氏卻把月華安排到了秋石樓。那會兒,謝石安還以為,小傅氏是嫉妒月華呢。
“奴婢的名字,是夫人取的,”月華說,“奴婢自然會忠於公子,還望公子給奴婢一個機會。”
謝石安眼下,有些不相信。畢竟,前世月華出賣了他好幾次。只是,論起過世的母親,謝石安的心裡,總有些柔軟。
看他的臉色緩和了許多,月華又說,“奴婢說這些,只是想讓公子聽一件事。這事只從奴婢的口中出去,也只進公子的耳朵,其他人絕對不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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