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生,莫非她還是來說這事的?謝石安暗自皺了皺眉頭,起身出門相迎。不管如何,小傅氏是他的姨母,也是他的繼母。若是謝石安打算好好走仕途,不孝的名聲,謝石安是不敢招惹的。
小傅氏進了秋石樓,一眼就看見謝石安掛在牆上的長月弓了。
小傅氏自然也知道,這長月弓,是謝家的傳家之寶。不過一個小小的生辰,公公竟然把這寶物給了謝石安。
由此看見,在謝家人的眼裡,謝石安的地位有多高。想到這裡,小傅氏的心裡滿是恨意。她恨謝松,也恨謝家的所有人,公公,婆婆,特別是假裝大方,處處壓她一頭的大嫂孔氏。
謝石安看見小傅氏盯著長月弓不放,就猜到她心裡的想法了。經過前世,謝石安知道,小傅氏的心裡有多憋屈,有多壓抑。而她有多壓抑,爆發的時候就有多厲害。小傅氏的恨意,卻像一杯毒酒,害了她自己不說,還連著毀了兩個孩子。前世的謝輕塵,對謝家親人都能下手,而謝飛雪更是不顧一切地愛上了英王,追根究底,和小傅氏的壓抑脫不了干係。
只是面對這樣一個關係極近,卻又害死他母親的小傅氏,謝石安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可以說些什麼。
“三郎,今日可曾覺得好些了?”小傅氏仍舊維持著表面的客氣。
“好多了,多謝母親關心。”謝石安也不願意面對小傅氏瘋狂的一面,只是客氣應答,不遠不近。
小傅氏環顧了一圈,示意丫鬟和明礬他們下去。明礬看了一眼謝石安,謝石安微微點頭,明礬才退出門外。
“三郎,”小傅氏醞釀了一下,在謝石安左側的主位上坐下了,“母親有些話,想跟你私底下說說……”
和前世一模一樣的開場白,謝石安的心,開始變的很冷,也很穩。
“哦,”謝石安笑,“有什麼話,母親不妨直說。兒子比較愚鈍,有些話都說透了,才能理解二三分。”
小傅氏沒料到,謝石安是這麼一個反應。按理說,自己一向不和謝石安親近,這麼私底下找他說話,謝石安應該很好奇才對。
現在怎麼看,謝石安都像心裡有數,知道她打算說什麼似的。小傅氏做賊心虛,話也說的越發斷斷續續了。
“三郎,你可知道,你母親是如何死的?”小傅氏提到大傅氏,不禁潸然淚下,拿了帕子,擦拭起眼睛。
謝石安讀書的時候,看見過一種叫忽律的動物,也有人說,忽律就是鱷魚。忽律素日一動不動,看似十分溫順。可是一旦發動攻擊的時候,又快又準又狠。而忽律吃掉捕獲的動物,據說是一邊吃,一邊落淚。
而小傅氏這會兒的落淚,在謝石安看來,和忽律一模一樣。若非她動了不該動的心思,大傅氏也不會遭受打擊。
大傅氏本來就在病中,她的性情如何,小傅氏估計很清楚。也不知道這樣的落淚,能有什麼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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