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那我們就先去芝園了,”徐婉如牽了徐簡的手,跟著雲墨,出了萱園。
這會兒,色已經漸漸暗了,也不知道,豐城侯世子和靖遠將軍府的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客人來了多久了?”徐婉如問雲墨。
“半個多時辰,”雲墨,“先是和侯爺喝了會兒茶,這會兒才入席呢。大姐和世子爺回來的時候,他們剛到齊。”
“哦,”徐婉如點點頭,又問,“父親今都沒出去?”
“陪許姨娘去了趟靖遠將軍府,”雲墨,“去看許老夫人了。”
到了端午中秋這些節日,出嫁的女兒有回孃家省親的習慣。只是許素白的孃家,並不是靖遠將軍府,許素白也不算出嫁。也不知道這兩人,名不正言不順地回什麼靖遠將軍府。
徐婉如心裡嘀咕著,心想丁嵐今的心情,應該不怎麼好。她在家裡替徐錚準備酒席接待客人,明面上慶祝的,卻是長房長孫徐江的定親喜事。暗地裡,卻是給宋紅妝母女做嫁衣,拉攏豐城侯世子,成就徐婉淑的親事。
看來,做主母真是件吃力不討好的差事。
兩人跟著雲墨進了芝園,徐錚坐了首席,桌上全是半大子。長房的徐江徐海,二房的徐法,三房的徐瀟,靖遠將軍府的蕭誠蕭讓,豐城侯世子白梓軒。
白梓軒的邊上,竟然還坐了個鎮國公府的謝三公子謝石安。徐婉如一愣,看來,白梓軒攀爬的能力真是一流。沒幾,就跟謝石安拉上關係了。
鎮國公府後來出了個太子妃,是實打實的太子黨。眼下,白梓軒還在努力成為太子黨的一員吧。
徐婉如抽了抽嘴角,心裡有些不屑。謝石安正好抬頭,一眼就看見徐婉如嘲諷的嘴臉,眼神一閃,似乎有些笑意。
“見過父親,”徐婉如和徐簡行了禮,順便也見過一桌子的客人。
“嗯,”徐錚的目的,自然不在徐婉如,安排他們坐下,就吩咐雲墨去請徐婉淑進來。看來,徐婉如入席,是給徐婉淑鋪路啊。這徐錚的心思,還真夠直白的。
一眨眼,徐婉淑就出現在門口了。
“見過父親大人,”徐婉淑的聲音又細又膩,拖的一波三折,害的徐婉如頓時起了雞皮疙瘩。這做派,這語氣,果然是宋紅妝親生的。
徐簡年幼,桌上的客人,都在十幾歲的年紀,他也搭不上話,就坐了徐婉如身邊。蕭誠坐在徐婉如的左邊,徐婉如就低聲問了,“蕭大哥,聽你要去甘州了?”
“嗯,”蕭誠點點頭,“後一早就出發。”
“甘州很冷嗎?”徐簡也湊過頭,問,“上次水叔叔了,甘州會凍掉鼻子呢。”
蕭家三房的蕭遠水和徐錚關係很好,兩家又是世交,徐簡對蕭遠水也很熟悉。
“現在還沒那麼冷,”蕭誠笑,“甘州也就這會兒不冷。”
“姐姐,”徐婉淑突然膩到徐婉如身邊,推了推徐簡,讓他換個位置。
“幹嘛?”徐婉如冷冷地扯住徐簡,不讓他換位置。
“姐姐,人家想跟你一起坐嘛,”徐婉淑一反常態,甜膩地簡直髮苦。
“想跟我就一起回萱園,”徐婉如掩口打了個哈欠,“我逛了一,下午也沒睡夠,現在只想回萱園睡覺。”
“坐那邊吧,”徐錚指指白梓軒身邊的空位,“白世子那邊空著呢,別煩你姐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