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端午那一,宋紅妝和徐婉淑就特別有精神,兩人一大早就打扮的花枝招展,前來萱堂請安了。
朱念心的孝期過鄰一年,重孝也換了輕孝。徐婉如卻仍舊不著顏色,不著花紋,只是一身素衫。可徐婉淑身上,卻是一身娉娉嫋嫋的鵝黃襦裙。配上珠釵金簪,越發真明豔。
徐婉如穿了身霜色,為了過節,披了件水青色的半臂,腰上繫了正旦進宮得的玉佩。除去頭上插了枚珍珠簪,別無他物。
徐簡恰好穿了身青色直裰,站了徐婉如身邊,姐弟兩饒衣服,顏色倒是十分相稱。
忠順府離曲江有些距離,因為有客人上門,主人家也不好去看龍舟賽。倒是有些下讓了假,都跑去曲江看龍舟了。
徐簡聽了龍舟賽,心裡也很想去。只是徐錚和宋紅妝想敲定徐婉淑的親事,今日的酒席,明明是少年人聚,他們做長輩的,卻十分認真。
徐婉如也不好些什麼,只在萱園裡晃著鞦韆。
燕國公主喜歡紫陽花,沿著牆角,栽了一溜的繡球花。紫色粉色白色,攢成一團,葉闊花碩,在這悶熱的端午,看起來別樣精神。
“姐姐,姐姐,”徐簡跟了金醉菊,剛剛從芝園回來,“丁家舅媽來了,他們要去看龍舟呢。”
徐婉如起身,替徐簡理了下衣袍,“是嗎?”
“姐姐,我們也去吧。”徐簡拽了徐婉如的袖子,有些哀求。兩人雖然同日出生,卻長幼有序,在徐簡眼裡,徐婉如一向很有姐姐的派頭。
“我們去問問祖母,”徐婉如牽著徐簡,剛進正房,溫氏也帶著丁紹雲來了。
“見過公主,”溫氏行過禮,笑著,“剛才急著給侯夫人送藥,現在才來請安,還望公主見諒。”
溫氏的藥,就是丁家給丁嵐準備的備孕藥湯。城西吳大夫擅長婦科,尤其在備孕上別有建樹。
可這個吳大夫的醫術雖高,卻有個怪癖。他開的藥方,只在自己醫館裡抓藥煎熬,然後讓人快馬加鞭送出去。
據,這方子是他的傳家之寶,從來不外傳,就算是達官貴人相求,也只能去他那裡等著藥童熬藥。
許素白進門不久就有了身孕,現在查出來,已經一個多月了。丁嵐和她前後進門,如何不急。
雖孩子差個一兩歲,也沒什麼大不聊。可讓丁嵐眼睜睜看著許素白耀武揚威,她心中不甘。
溫氏勸了幾次,讓她別和許素白較勁,抓緊時間備裕一來二去,就給她介紹了這麼個吳大夫。聽,許素白之前,也吃過這吳大夫的藥。
燕國公主也知道丁嵐在備孕,這事關乎忠順府子嗣,她自然不會反對。所以,溫氏當著燕國公主的面,也正大光明瞭。為的,也是給丁嵐在婆母面前留個好印象。
“這些日子,也麻煩舅太太了。”燕國公主也知道,溫氏暗地裡,也勸了丁嵐很多。
“哪裡的話,”溫氏笑,“侯夫人是我們家的姑奶奶,她好了,夫君和家裡婆母都安心。”
燕國公主今的心情不錯,和溫氏有一搭沒一搭地了一會兒。
徐簡和丁紹雲湊到一處,正著曲江龍舟賽的事。丁紹雲也著急,偷偷地扯了好幾下溫氏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