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錚聽徐婉如不計較昨夜的意外,倒是放下心來,眉頭也不皺著了。
“婉淑病了,你這個做姐姐的,也該去看看她。”徐錚語重心長地吩咐。
“父親的是,”徐婉如放下茶碗,並不多言。
郭玉芙抬頭看了一眼徐婉如,難得這個大姐,今這麼服帖。
徐婉如早已經發現了,徐錚只看得見自己想看見的,在他眼裡,徐婉淑就算殺人了,都是被逼無奈。這樣一來,她還有什麼好的。
忠順府裡和她相關的事,跟徐錚幾乎都沒什麼關係。日後只要燕國公主健康長壽,徐婉如的日子差不了。既然如此,幹嘛要跟徐錚鬥氣鬥嘴呢,累不累啊。
“昨日那個丁姐,”燕國公主問徐錚,“你覺得如何?”
這一問,就是要決定徐錚的繼室了,屋裡的氣氛,突然一頓,立馬嚴肅了起來。
宋紅妝紅著眼睛,不停地瞟徐錚,郭玉芙雖然沉穩,也看了幾眼徐錚。
徐婉如心裡有些感慨,祖母那麼高傲的人,而今為了這日漸衰頹的忠順府,不得不接了太后推薦的丁嵐。偏這個徐錚,還是如此意氣用事,不求上進。
“母親覺得如何?”徐錚反問,丁嵐他見著了,外貌年齡都還可以,家世雖然只是四品武官,做個繼室也還可以。
“丁姐進退有據,當家應該不錯,”燕國公主很客觀地評價。
“那就聽母親的吧,”徐錚嘆了一口氣,上次結婚,他那麼掙扎,又是絕食又是哭訴,最終娶了朱念心,也不過這個下場。
“丁姐,哪個丁姐啊?”徐簡有些好奇,為什麼屋裡的人,誰都知道那個丁姐呢。
“毅勇伯的姻親,”徐婉如解釋,“昨晚跟著鄧潔她們一起來了。”
“哦,”徐簡仍舊玩著手上的兔子花燈,上元節於他而言,自然只是玩樂的節日。可對大人來,卻各有心事。
宋紅妝還想問問丁嵐的事,燕國公主卻揮揮手,示意大家退下,她有事情跟徐錚商量。想來,就是要定下親事了。
徐婉如跟徐簡出了上房,兩人一起回了西廂房。
無論丁嵐為人如何,有燕國公主在忠順府一日,徐婉如的日子就不會有什麼影響。徐簡已經六歲,開蒙之後去了族學。等他十歲再搬去外院,這四年裡面,徐簡也能跟著祖母和姐姐一起。
繼母進門,徐婉如姐弟的生活,都不會改變太多。反而是宋紅妝和郭玉芙,更受影響。尤其是徐婉淑,明明是庶女,卻處處比著嫡出的徐婉如。丁嵐進門,最難過的,就是徐婉淑了。
“竹君,”徐婉如看了一眼玩兔子花燈的徐簡,“父親快要娶新夫人了,日後有什麼事,你都別離開我跟祖母。”
“新夫人?”徐簡一愣,“是那個丁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