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燕國公主的地位來,忠順府裡,確實沒有一個人敢跳出來和她作對。
可是,太宗皇帝去世,三皇子肅宗繼位,燕國公主和宮裡的關係,的確比不上以前了。
以前,燕國公主和太宗皇帝是親兄妹。現在,燕國公主只是肅宗皇帝眾多姑姑裡的一個。
而這一點,現在還看不出來,以後,卻很明顯。
忠順府的人,在這個時候跳出來爭奪爵位,心也未免太急了一些。
姚夏因為丈夫的關係,熟知朝中勢力。人走茶涼的事,也不是今才有的。只是,忠順府的人,竟然為了爵位對徐簡和徐婉如下手。這一點,別燕國公主不答應,朱家的人,也不可能答應。
姚夏安撫好徐婉如跟徐簡,就帶著朱時雨,辭了燕國公主,回家和朱自恆商量去了。
畢竟,這事涉及忠順府的爵位之爭,一個不慎,徐簡和徐婉如的性命難保。朱家是徐簡和徐婉如的外家,自然要做好萬全的準備。
燕國公主把外院的事交給沈立山,把後院的事情交給張嬤嬤,從黑開始,忠順府只許進不許出,誰都不許跟外界聯絡。
一時間,忠順府裡風聲鶴唳,誰都憂心忡忡。畢竟,公子和姐落水的事,就發生在芝園。今姐一醒過來,燕國公主就命令鎖門。
忠順府的下人,本就比旁人多了幾分玲瓏心竅,這麼一聯絡,誰都覺得,這次落水的事情不簡單。
府裡還有謠言,姐看見害她落水的那個人了。有人,那是個壯年男子,也有人,是個粗壯的婆子,總之,眾紛紜,人心惶惶。
忠順侯徐錚雖然臥病在床,也聽了一二。
冬的夜晚,原本就來的早一些,府裡華燈初上,僕婦們匆忙的腳步聲,夾雜著竊竊私語,總讓人覺得,有些不安。
“玉芙,這是怎麼了?”徐錚靠了床上,正喝著湯藥。
他的面前,坐了個二十出頭的婦人,挽了個髻,斜斜地插了支玉簪,整個人,不出的利落輕盈。
“侯爺,您先喝了湯藥,奴婢等下再找人問問。”她不急不緩,似乎這世界上,唯一重要的事情,就是喂徐錚喝了湯藥。
徐錚苦笑了一下,乖乖地喝了湯藥。
“杏兒,”郭玉芙把碗放到托盤上,吩咐,“你收了這些,再下去問問,府裡是怎麼了,亂糟糟的。侯爺正養病呢,怎麼可以這樣鬧。”
雖然是責怪的意思,卻沒有一絲問罪的語氣,似乎只是在陳述一件事實。
徐錚聽了,微微一笑。也只有郭玉芙,才能這樣雲淡風輕,什麼都淡淡的。
忠順府裡的女子,他母親燕國公主太烈,他妻子朱念心得失心過重,妾室宋紅妝好掐尖逞能,柳色又太過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