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上臺,那就說明臺下的觀眾已經到位。
今天這出戲,他想了一路,還是沒有想通她想要的觀眾到底是誰。
祁聿面露難色,“你這樣問,我該怎麼回答你呢。”
“我答應她了,不能說出去的。”
“你那麼厲害,你自己去查唄。”
祁聿氣他。
顧敘盯著他看了許久,淡聲道:“你選擇替她隱瞞,是有把握一個人護住她嗎?”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一拍即合幹了今天這種蠢事。但捫心自問,你沒有感到後怕?”
“她今天敢和你這樣做,明天就敢和蔣清時,敢和任何人這樣冒險。”
“你今天有把握控住方向盤沒有讓她受傷。那你有把握確定,她在別人那裡就不會出事嗎?”
“她嘴上說著惜命,實際上對自己下手的時候從不手軟。”
“你覺得放縱是愛,自由是愛,你愛的偉大,別人的愛不配和你相提並論。”
“你不覺得愚蠢嗎?”
“……”
祁聿黑眸輕輕眯起,繼而笑著撣了撣煙灰。
煙灰撲簌簌的落下,很快被樓道裡過堂風捲走。
四周光線昏暗,除了指示牌外,只剩下他指尖這一抹忽明忽暗的猩紅。
“我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不要問了。”祁聿把煙頭重重踩在腳下。
“你很自私。”
“也許是吧。”祁聿問了問自己,他的愛真的如表面那般灑脫自在嗎?
嗤。
他很想笑。
如果下午他沒有想起那些片段的話,他依然會覺得自己愛的偉大。
可現在,他不確定了。
因為在上個世界裡,一心想要囚禁顧緲的,不是蔣清時,也不是顧敘——
是他啊。
是那個一眼就看中了那個漂亮的姑娘,想佔為己有的他啊。
這樣的念頭愈發強烈,直到心髒都在顫抖,他也沒有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