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媽也說過,母親在世時很珍視這個弟弟。
無論是看在親媽還是姨媽的面子上,祁聿都不能和這個舅舅動手。
秦助理覺得下一秒祁聿就該摔東西了。
誰知道,他深呼一口氣,語氣突然軟了下來。
“小舅。”
“你們到底聊了什麼?”
前臺看到老闆的眼神變得很奇怪,似乎有些別扭。
再想細看,對方已經側過身去,拿著電話沉聲道:“就是一些正常的聊天,問她近期有沒有做噩夢。你是不是太擔心了?”
“還是不放心我?”
“不是。”祁聿抬手揉了揉眉心,“我這幾天一直沒有睡好。”
“很奇怪,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不安。”
“我三天前抽空回去看了她一眼,她躲著沒見我,我只能遠遠地看著她。”
“她看起來好像沒什麼事。可我回來之後,一直睡不好,一直在做夢。”
“她不做夢了,怎麼又輪到你了?在附近找個醫生開點安眠藥吧。”齊醫生對這個外甥沒什麼耐心,語氣淡淡的顯得他這個人冷酷又無情。
“吃了,沒什麼用。”
“那就多吃兩片,你壯的和牛一樣,死不了的。”
祁聿:“……”
旁邊的秦助理嘴角也跟著抽搐了一下。
果然是一家人啊,嘴巴都這麼毒。
這就是遺傳嗎?
到底還是親外甥,齊醫生嘆了口氣,最後還是關心了一下,“說說吧,夢到了什麼。遠端給你心理治療一下。”
“不過你之前就病得很重,不要對我寄予厚望,我治不好你。”
又被陰陽了。
但祁聿臉色還好,沒有生氣。
“我夢到,她出事了。”
“詳細點。”
“不太吉利。”
“……”齊醫生皺眉,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夢到顧緲離世了。
頓了頓,他道:“還有呢?”
“我不知道,我找到她的時候,她已經……”
祁聿艱難吞嚥,“如果只是一天夢到還好,但我反反複複一直在重複這個夢。”
“我有些時候在想自己到底有沒有睡著,是不是下意識的在思考在回憶這個夢,以至於每個晚上每個夢裡的細節都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