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院子裡的花房如同擺設,她住進來後,隔一會兒就要進去待一下。
她認識的花很少,喜歡把月季認成玫瑰。
她喜歡拍照,在花叢旁蹲下來,看一會兒就跑到書房,指著照片裡的花問他這個叫什麼名字。
其實,他第一眼看到的從來都不是花。
是她那張比花還要嬌的臉。
後來,花房中花的種類越來越多,她來找他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應該覺得煩躁的,他不喜歡被人打擾,特別是不喜歡人進他的書房。
連承安等人進來前,都要再三詢問,甚至進來也只敢在門口徘徊活動。
這裡就像是他的私人領地,不允許外人入侵。
偏偏,她總是能成為一個特殊的例外。
他甚至每天都在期待著與她在這裡見上一面。
寂靜的書房內,她跪坐在辦公桌對面的椅子上,身子前傾,單手撐著桌面湊過來給他看手機螢幕。
“這是新品種嗎?居然還有這個顏色的玫瑰?是國內的嘛?還是國外啊?叫什麼名字?”
“沒有起名。”他淡淡道,聽到她狐疑的聲音,他說:“你要是喜歡,可以為它命名。”
“真的嗎?!”
她又驚又喜。
開心的在書房內轉圈圈,裙擺在空中翻飛,落下時將她纖細的身體包裹在內,潔白,幹淨,像是一朵盛開的百合花。
他漸漸喜歡上了她在自己身旁嘰嘰喳喳的樣子。
不再安靜的,不再沉悶的。
卻也不覺得煩躁。
可現在,她路過時會把喜歡的花踢開,甚至不願意多看一眼。
深呼吸,蔣清時放下手杖,緩慢上前。
沒有手杖的支撐,他走起路來,除了腿之外,全身都在痛。
趁她不注意,他在她膝邊單膝下跪。
顧緲感覺到他在靠近,附著在頭頂的陰影晃了晃,很快落下來。
她用餘光去看,發現他在幹什麼後,驚得差點跳起來。
卻被他及時按住了膝蓋。
他的手沒有離開,就放在她膝上。
這一幕怎麼看怎麼都覺得奇怪。
好似下一秒他就要從身前大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個絲絨盒子,然後一開啟,裡面放著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鑽戒。
配上週圍的燈光美食和鮮花,嗯,更像是求婚現場了。
所以在蔣清時真的伸手探向西裝內側口袋的那一刻時,顧緲真的尖叫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