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你、你還在嗎?”
大衣下的聲音怯生生的。
喉結滾動,祁聿單手托住她的臀,另一隻手拉過大衣的一角蓋在她的手上,“在,你繼續說。”
她茫然的啊了一聲,“說什麼?”
“你年紀輕輕的,怎麼總把死啊活啊的掛在嘴邊,多不吉利。”
“可是真的會死啊。”
“按照時間線,我確實已經死掉了。”
“什麼時候?”
“記不清時間了。”顧緲搖搖頭,“好像、好像那天也下雪了。”
“在哪裡?”
“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她突然嘿嘿的笑了一聲,“是一個你們誰都找不到我的地方。”
“是嗎?還有我找不到的地方?叫什麼名字,說來聽聽。沒準,我還去過呢,還能帶你回去。”
“我不回去!”懷裡的突然劇烈的掙紮起來,“你放開我!”
祁聿蹙眉,沒想到自己無心的一句話會讓她這麼抗拒。
這幾乎是她下意識的反應。
怕她掉下去,祁聿把人抱緊了些。
大概是發現掙不脫,懷裡的人逐漸安靜了下來。
祁聿鬆了口氣,果然是醉了。
喝醉的人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他抱著她繼續往前走,腳下的雪沒來得及融化就被凍上,踩上去硬硬的。
走了沒幾步,耳邊隱約傳來抽泣,斷斷續續的。
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停下來了。祁聿第一次覺得老爺子修的這四合院的破院子太難走,彎彎繞繞走了許久怎麼還沒到!
他低頭隔著大衣湊近她,懷裡的人肩膀輕輕抖動著,還在小聲嗚咽,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他有些手忙腳亂,想在長廊一側先坐下來哄哄她,又怕她見了風,會感冒發燒。
小身板本來就弱不禁風的,真要病起來,又要難受一陣子。
想了想,他一邊哄一邊加快腳步,“不回去不回去,就待在這兒,你在哪兒我在哪兒。”
“剛剛和你開玩笑的,我要是讓你回去了,我上哪兒去找這麼乖這麼漂亮的老婆。”
“我嘴賤,您大人有大量,甭跟我一般見識。待會兒進屋,讓你抽兩巴掌解解氣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