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聲似有若無的嘆息。
他把內衣小心對折，塞進搭在臂彎的睡裙裡。
然後拉開第二層抽屜。
嘶。
偌大的衣帽間，男人吸氣的聲音尤為明顯。
還是老樣子，兩眼一閉，隨手抓了一件。
和內衣的觸感不同，這塊布料單薄的可憐，柔軟的一小塊，他甚至都在懷疑是不是廠家偷工減料，怎麼會比他的領帶還要……小。
深呼吸，賀之淮把內褲一同放進睡裙裡。
要說焦慮，房間外的顧緲就差原地昇天了。
左等右等還不見人出來，她臉頰越來越熱，都快要煮熟了。
聽到腳步聲，顧緲連忙坐正，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
再看賀之淮，似乎也很淡定。
是了。
哥哥幫妹妹拿衣服而已，有什麼好尷尬的。
目光一路追隨著男人的身影，隔著光影，顧緲還是一眼就看到了搭在他臂彎裡的那條粉色的睡裙。
但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
裡面那套衣服呢？
男人在床邊駐足。
顧緲看著他把疊好的睡裙放在床上，“你在床上換吧，我出去。”
“這裡有毛巾……內衣在裡面。”
“我去外面。”
“不、不用吧。”
顧緲攔住他，手指了一個方向，“要不，二哥去那邊坐一下吧。”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那是床對面不遠，背對著床的單人沙發。
他眼神一暗，“我還是出去吧。”
男女有別，她把他當做哥哥不在意這種事，但他不行。
拿件衣服倒也沒什麼，但是換衣服……
“沒事的。我在被子裡，你不轉過來就是了。”
“……”
良久，站在床邊的男人終於嘆了口氣，無奈的與她對視。
“緲緲，不能總是把我當成哥哥。”
顧緲眨眨眼，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哥哥也是……”
她眼睛太幹淨了，被她這樣看著，賀之淮心虛的錯開視線，“算了，你先換衣服吧，我去衛生間幫你再拿條毛巾……”
話音剛落，襯衫衣袖被人抓住。
“其實，也沒有完全把你當成哥哥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