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更大了。
他不得已的降下一截車窗,任由傾斜的雨絲打在他身上。
他努力抬起下頜,努力透過公交車上四四方方的玻璃窗找到她的身影。
終於,她抱著書包和一件外套,在後排靠窗的雙人位坐下。
緊接著,遲晏坐在了她旁邊。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後腦勺。因為她的目光一直落在遲晏身上。
車子開動前,女孩兒似乎有所察覺,向窗外投來一瞥。
她應該看到了他。
看到了這個坐在轎車裡竟然比他們還要狼狽的他。
但是,她並沒有在意。
只是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繼而不知道和遲晏說了什麼。
公交車開遠了。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少爺,關上車窗吧,小心感冒。”
說來也奇怪。
那天,淋了雨濕漉漉的回到家被痛罵一頓卻還眉開眼笑的人明明是遲晏。
最後感冒發了一場高燒的人,卻是他。
大概正是因為這場高燒遲遲未退的緣故,導致他在聽到顧緲說第一句話的時候,就想到了這個暴雨天。
有的時候,記憶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顧緲完全在狀態外。
她看到遲晏的黑化值突然下降,沒等她高興呢,一扭頭就看到遲斐頭頂在跳動的黑化值。
她趕緊拍了拍遲斐的手,小聲說:“我剛剛是亂說的。”
話音剛落,黑化值猛地上漲了5。
“???”
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吸了口氣,繼續哄:“你你先冷靜點。真的,我和別人都是假玩,只和你是真玩。”
“我騙他們的。”
她捏了捏他的手指,企圖安撫他的情緒。
遲斐這個人,心思太重了。
什麼事都放在心裡,打碎牙往肚子裡吞。
要不是有黑化值在,顧緲真的很難察覺到他的情緒。
這邊正哄著。
桌上的瓶子突然停下轉動,再次對準顧緲。
有上次的經驗在,顧緲這次選了大冒險。
她把抽中的簽遞過去,老程看了一眼開始起鬨:“請和在場的一位異性,隔著紙巾接吻三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