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被隨手扔到了床頭櫃上,咚的一聲,在寂靜的夜裡像是擂鼓,不停歇。
男人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不是手機的聲音,而是他的心跳。
下一秒,他翻身坐起來,開啟床頭的閱讀燈,撿起手機撥了一通電話出去。
“給我查一個號碼的ip地址。”
“天亮之前,我要知道這個號碼的所有資訊。”
說完,男人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手指在結束通話按鍵上停留數秒,遲遲沒有按下去。
下屬還在等他掛電話,見狀連忙詢問是不是還有什麼指示。
舌尖抵了抵後槽牙,男人輕笑一聲,把手機放回耳邊:“順便查個人的行蹤吧。”
“不,兩個。”
“請問是誰呢?”
“當然是我那兩位好兄弟了。”男人食指輕叩,“有段時間沒回京了,真是好奇他們最近在做些什麼。”
“要事無巨細嗎?”
“嗯哼。”男人笑的玩味,“都說是好兄弟了,當然要好好關心一下。”
“明白!”
——
顧緲想不起來顧敘的電話,最後找了一圈在床頭發現了內線,撥出去很快就有傭人進來。
夜裡三點,莊園內燈火通明。
顧緲已經燒的迷糊了,也不知道都有誰在,床邊好多人的感覺。
她唯一能辨認出來的,就是那個坐在她床邊守著她的身影。
是顧敘。
她眼睛睜開一條縫隙,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他正牽著她的手,方便醫生給她紮針。
輕微的刺痛感從手背傳來,顧緲下意識縮手,被他牢牢攥在手裡。
“乖寶不要動,會跑針的。”
“睡吧,哥哥在。”
他語氣好溫柔啊,細聽能感覺出來和在車上的時候還是有些不一樣的。
之前是有絲偏執的病態,他表現出來的都是假象。
現在更像是在哄睡一個小孩子。
好在痛感一瞬間就消失了,顧緲沒再掙紮,很快就昏沉沉的睡過去了。
夜晚漫長孤寂,顧敘獨自一人守在床邊,維持著一個動作,一直等到天邊泛起魚肚白,等她退燒,才離開房間。
當然,不是他想離開的。